不一会儿,客人们都走光了,就剩下七个大粮商还在那儿小心翼翼的,不敢随便动。
“周公公气势不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到了呢!”
景王这么说,意思很明显,就是觉得你一个借助别人威风的家伙,也敢这么嚣张。
接着,语气突变,冷声说道:“范家身为本大宇的皇商,对朝廷尽职尽责,贡献良多,您这样使用私刑,难道不认为是过分了吗?”
“我如何处理事务,还轮不到旁人来评论。”
“但是,我倒是很好奇,我是来范家抓捕朝廷的逆犯,王爷您是来这里参与什么的呢?难道说,八大皇商囤积粮食,影响救灾,这跟王爷有关?”
周言冷笑一声。
东厂仅向皇帝汇报,现在皇帝尚幼,同时也服从辅政太后,无需他部门同意便可自由监察及逮捕百姓,因此他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周言,你太无礼了,竟敢这样和王爷说话。”
景王的背后,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出,向周言大声斥责。
章远,京城骠骑营的精英指挥官,同时也是庆王阵营的核心成员。
“原来是章指挥使,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说的不对似的。”
“不过,我有个问题,骠骑营吃的是朝廷的饷银,究竟忠于谁呢?还是已经变成了别人的狗了?”
“你这是…”
要比口才,章远怎么可能是周言的对手。
周言的一番话让他哑口无言,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手指紧紧地捏着,发出嘎吱声。
虽然他依靠庆王,但在庆王有任何行动前,敢言不忠于朝廷,无疑是自寻死路。
景王又审视了周言一番,感到必须发声:“公公应当小心发言,章指挥使无疑忠于皇朝,切勿无故使其陷入不义之中,冷却了忠臣的热心。”
“我今日之行,原是闻得有人在范府制造麻烦,没想到竟是公公在执行任务。”
“究竟是范家犯下何罪,竟促使公公如此大张旗鼓?”
嘿,竟敢辱骂本官,实在可笑。
待会儿让你知道后果。
周言不再纠结于此,冷冷地说:“范日昌的行为,欺骗领导,隐藏粮食,妨碍救灾,是个大罪不可饶恕。来人,把范家上下全都带回去,仔细审查。”
“还有,这些人也一并带走。”周言指向了其余的七大粮商。
“稍等!”景王迅速插话阻止。
“何故,王爷意欲妨碍东厂执行职务?”
周言斜视一眼,直截了当地询问。
“非也。”
景王摇头,自信地回答:“作为皇商的负责人,我并不清楚所谓的藏粮行为。我知道豫州灾情严重,但京师实在没有余粮可供救援。”
“真的吗?但据我了解,豫州灾后,八大粮商悄然将粮食转移到城北骠骑营区域,这件事,章指挥使应当清楚吧?”周言转头询问。
章远仅仅扫了周言一眼,并未作出回应。
他当然清楚这件事,难题在于如何开口。
景王顿了顿,他行事已极为小心,未料周言竟然还是发现了。
然而,他早有准备,接着笑道:“公公可能不清楚,这些粮食原是预备的军粮,确实无法拿来赈灾,一旦使用,恐怕会影响京师的安全。”
周言立刻领悟,了解到景王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将粮食转移到骠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