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楸亦家里住了一晚,或许是因为无处不在的山茶花气味,简令祁睡得格外熟,安静的睡颜泛着热气,鬓角浸了点汗,水淋淋的。
乍然听见闹钟响的声音眼睫一颤,旋即缓缓睁开眼,关掉闹钟的同时按了按太阳穴。
他撑着床坐直身子,顿了两秒穿上拖鞋开了门。
还没完全睡醒,他打了个哈欠,带着困意走到了楼梯口,听见喧闹声下意识脚步一顿,勉强回了点神。
?什么情况?
简令祁手肘随意撑在扶手上,往下扫了一眼,冷淡的视线与客厅里听见动静正巧回头往上看的纪莱星相撞。
“简令祁?”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纪莱星下意识笑了起来,猛地站起身朝他招手,热情得像是摇尾巴的狗。但下一秒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容一滞。
等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简令祁?
so?
有人能解答一下吗??
纪莱星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简令祁没太在意,只朝他颔了颔首,按照原本路径径直走下楼梯。侧头看见厨房里忙碌的男生,开口问:“能借用下浴室吗?”
时楸亦熟练地把微波炉里的面包片取出,一边问道:“要洗澡吗?”
简令祁轻轻“嗯”了一声。
他浑身黏着汗,很不舒服,只想尽快把这身睡衣换下来。头也有点晕。
啊好难受,早知道不来这里了。
简令祁肩膀微松,垂下眼,睫毛遮住了点浅色的瞳孔。
“沐浴露之类的东西基本都在架子上,睡衣换下来之后放着就行,”时楸亦转过头来,冲他挑了下眉,“洗完澡来吃早饭。”
时楸亦见他始终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笑出了声,声音压低了点:“我特意起了个早给你做的,给哥点面子好不好?”
简令祁掀眸看了他一眼,还自称上哥了?
早餐的香气已经悄然扑入鼻腔,不得不说还挺香的。他莫名很好心情,想,算了,那就不纠正了吧。
他拿着自己昨天那身衣服进了浴室。
除了在楼梯上往下瞥的那一眼外,就再没有给纪莱星递过一个眼神。
浴室门被合上发出一声轻响,仿佛某种特别的提醒一瞬间让纪莱星猛然回了神。
他转过头,森森盯住时楸亦的背影,唇角扯着笑,噙着森寒的笑,状似平常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时楸亦停顿一下,旋即肯定道:“好朋友啊。”
“哦?可以留宿在你家的好朋友?”
时楸亦眉梢一扬,随口骂了句:“你是不是有病?说得好像你们几个谁没在我家住过一样。”
纪莱星双手交叠搭在沙发上,嘴角扬着,眸里却没有一点温度:“那怎么没见你专门早起给我们做早饭啊?”
时楸亦做好了三明治,低着头正专心摆盘:“我爱给谁做给谁做,你还提上意见了?难道还想我伺候你们几个?”
纪莱星笑了下,咬着棒棒糖没说话,但笑里总有种莫名的意思。
见他把早饭放到桌上了,准备用餐,一看才发现只有两份,皱着眉问:“我的呢?”
“你随便找点吃的吧。”时楸亦拿着叉子专心地继续进行精益求精的摆盘行动,没空搭理他,随口敷衍。
纪莱星嗤笑了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