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中的白葡萄酒,没有任何标识,瓶上只有一个年份日期。是奈奈的出生日。傅司托护着酒瓶来到弥奈奈面前,将酒递至她手里。淡白色的水晶瓶体装着莹亮清透酒液,那是父亲为她的降生,亲自酿制的酒。于她而言,价值连城。弥奈奈握着酒瓶眸眶滚烫,仿佛瞬间飞回那个无忧无虑,被父亲抱在怀里,肆意烂漫的童年时候。她紧紧攥住瓶口,喜极而泣,“没想到它还在。”
“放心,都让杜聿盯着呢。”
傅司抬手,指腹抹过她晶莹眼睑,“回家吧。”
弥奈奈挽住他的手臂,声调极尽依赖,“嗯。”
弥奈奈没走开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回到秋知面前,“伯母,麻烦你回去和我大伯商量商量,去把你们给弥旎订下的婚事给退了。”
秋知满脸子全是刚才傅司说要收回芸鹏的话,还没反应回神,弥奈奈又跑回来在她耳朵边甩这么一句,登时心中憋闷,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和蔼,“退婚?说得轻巧,我……”一不小心险些将实话给顺嘴儿暴露出来,钱都收了,并且还花了不少,拿什么跟人家谈退婚?再者说,“那赖家是好惹的吗?你们小孩子懂什么!”
原来关于赖家的人品,秋知一早就晓得。弥奈奈眸色微黯,看似极乖巧温顺,“哦,那可真是有些麻烦。”
跟着贴近她耳边好心劝告,“只是我听人说,像赖家这种有江湖背景的人,身边仇家可都不少。伯母你和大伯以后出去可要多加小心呀。”
随后又看向缩在秋知身后的弥文康,“对了,还有文康。他可是弥家唯一的男孩子。”
弥奈奈感觉到秋知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肩头轻微一抖。“伯母那我先回去了,可千万小心呀。”
……车行驶在回傅家大宅的路上。窗外夜色渐浓,悬在天边的半轮明月莹润温柔。弥奈奈从坐上车,手里的白葡萄酒就搂在怀里,不曾放下。她眸色皓白,若有所思似的睥向窗外,侧颜纤秀明睐,胜似月光的安静美好。车速放慢,傅司单手握住方向盘,牵住奈奈的小手,笑意明朗,“也不谢谢我?”
他逗她,想让她心情放松些。“傅司。”
弥奈奈抿唇,“别让我欠你太多。”
指腹温柔收紧,“和我也要计较这么多吗?奈奈我从没想过要你报答我。”
弥奈奈黑亮眸子蓄满严肃,声调认真,“我想和你之间……尽可能地平等些。”
不拖不欠。没有因为依赖、习惯或者是感激。他们之间的爱更加纯粹,会更加令她心安。傅司紧握着她的小手摆放至胸前,明朗轻笑,“好,全听你的!傅太太!”
这丫头,明明步步为营逼迫得自己为她退让,却还讲什么平等。他还竟然永远都愿意为了她甘心承受。弥奈奈心情豁然开朗,笑弯了眸子弧线,甜声,“真好听!再叫一次!”
“傅太太!请问你明天的时间有没有给我留出来呀?”
她鼻息轻呼,泄气,“留了留了。金大小姐现在看待我像仇人一般,我想不留也不行呀。”
人家也不带她玩呀。真的见了鬼了。那么多女孩子明目张胆地觊觎傅琛哥的美色,金飘飘怎么就揪着她当成心中的假想敌。恨不得活扒了她的皮,也难解恨。弥奈奈委屈,“也不知道她要气到什么时候?”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眼瞎吗?和她怎么就解释不清楚了呢?傅司懒得理会傅琛臭小子的暧昧地下情。自己的弟弟,他当然心中了解得很。傅琛虽然多情却从不会像其他有钱公子哥那般不负责玩弄女孩子感情。若然真的对金飘飘没有丝毫爱意,他是绝对不可能主动与她有肌肤之亲的。傻小子此刻大抵已然发觉内心对金飘飘的喜欢,也是因此才会深陷极度的矛盾自责当中,不可自拔。车开右闪,缓缓转入傅家大宅别墅区。傅司语气淡然,献策,“下个星期是傅氏的年会。到时候我找个理由让人派张邀请卡去金家。到时候让双方父母见个面,看看妈的意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