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将士心中都有一杆称,只要稍微对比一下,就能知道如今的日子跟从前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们更是将朝廷视作了仇敌。
“跟着王爷,有饭吃、有衣穿、有蛮子打!跟着朝廷?等着被卖去蛮子刀下当冤魂吗?”
“王爷和阮城主才是真心为咱们百姓,为了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人!朝廷的皇帝……他只在乎自己的龙椅稳不稳!”
甚至有不识字的士卒拉着军中文书,愤愤道,“先生,您给写个状子!咱们联名按手印,告诉那皇帝老儿,青州军只认霍王爷!他发的什么讨逆诏书,擦屁股都嫌硬!”
将士们群情激昂,如潮水般涌向中军大帐,将正准备点兵出征的左骓围在中央。
一张张因愤怒和忠诚而涨红的脸庞,在火把跃动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坚毅。
“左将军!让俺去南线!俺要亲手剁了那帮朝廷的走狗!”一个满脸虬髯的校尉率先吼道,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对!凭什么说王爷是反贼?王爷才是真正为民做主的人!朝廷算个屁!”另一个校尉激动地喊道,眼眶因愤怒而泛红,“俺爹娘就是逃难到青州才活下来的,朝廷管过我们死活吗?谁跟王爷作对,谁就是俺的敌人!”
请战之声此起彼伏,几乎要将帐篷掀翻。
人人都争着要去南线,仿佛那不是九死一生的战场,而是扞卫他们心中“正道”的圣地。
左骓看着眼前这群热血沸腾的汉子,心中既感动又沉重。
他抬手压下喧哗,洪亮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吵什么!军令如山,岂是儿戏?南线,本将自有安排!”
左骓见此情形,干脆召集了所有的校官。
“弟兄们!”左骓站在点将台上声如洪钟,“你们的心意,王爷与城主已知晓,本将亦深感欣慰!朝廷无道,欲给置王爷于死地,我等又岂能坐以待毙?”
“不能!”台下怒吼声震天动地。
“好!”左骓喝道,“王爷有令,命本将率军南下,阻击朝廷所谓‘讨逆’大军!”
“愿随将军前往!”
“誓死追随王爷!痛击朝廷鹰犬!”
台下请战之声此起彼伏,几乎所有人都想加入这支南征的队伍,去亲手粉碎朝廷的阴谋。
左骓再次抬手,待声音稍歇,沉声道,“然,本将此次南下,只带三万弟兄!”
“三万?”
台下瞬间一静,无数人脸上写满了错愕与不解。
朝廷大军号称十数万,即便多是乌合之众,数量也极为庞大,将军为何只带三万人?这岂不是以卵击石?
一名校尉忍不住高声问道,“将军!朝廷狗贼人数众多,为何只带三万弟兄?莫非是怕我们打不赢?俺老胡第一个不服!请将军多带人马,俺们定将那些杂碎碾碎在边境线上!”
“是啊将军!多带些人马吧!”
“三万太少了!王爷是不是信不过俺们?”
左骓看着台下焦急困惑的将士们,心中既感动又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压过了所有议论。
“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