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沉听得怒极反笑,银发沾着污泥贴在脸颊,往日的高贵优雅碎得干干净净。
承渊这贱人,装了这么多年好哥哥,频繁的联系他们四个,甚至不遗余力的提供帮助,居然都是为了更好的掌控他们!
以作为献给棠西的礼物!
“承渊,你装了三百年的伪君子,终于熬到能扒我皮了?你连污染湖里的蛆虫都不如——至少它们敢光明正大地啃腐肉,不像你,披着人皮干阴沟里的勾当!”
承渊依旧平静,甚至带上一丝怜悯:“你真可怜。”
雅微透过织视术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荒谬绝伦。
她记忆中那个清冷如月、惜字如金的王子,此刻竟在泥泞里癫狂咒骂。
那个三恒国的传奇国王,此刻竟在小情小爱中算计。
而那个传说中悲悯众生的雌主重明,也变成了满眼恨意的修罗。
他们三人,像一群在泥潭里互啄的疯鸟,撕扯得只剩下丑陋和狼狈。
棠西没理会他们之间的互相攻击,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直接刺向雅微:“选好了吗?”
雅微握紧了权杖,指节发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让他,失去一切。”
雅微沉默了。
曾经涌起的那股不切实际的希望,在现实的丑恶面前开始动摇。
承渊的声音淡淡响起,却像毒蛇吐信,精准地咬向她的致命处:“雅微公主,好心提醒您,即便妄沉变成一条丧家之犬,也会爬回雌主脚边。他永远不会是你的。”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雅微最后的自欺欺人。
她猛地看向妄沉,却只看到他对此嗤之以鼻的狂笑。
“对!承渊,你这一刀才捅得准!挑拨离间,才是你的拿手好戏!”
他下意识地反击承渊,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更不曾看她一眼。
雅微脸上那点残存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明白了。
这些年,妄沉帮她稳固继承人之位,架空母上权利,对她十分疼爱,她以为他对她感情特殊。
所以她鼓起勇气向他表白,可他毫不犹豫拒绝了。
一连十二次,次次拒绝。
直到四个月前,他告诉她,他要结婚了。
她当时终于死心。
可昨晚接到棠西的电话,棠西那语气里的威胁和恨意,让她又燃起了希望。
不过是些资产,给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