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青不满,又把手移回到他上方,“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
俩人争抢第一手水源,几个回合下来,苏晚青关上了水龙头。
“什么叫哪里都不好?”她有些生气,“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以后有什么话能不能直说?”
“好,我直说。”闻宴祁侧过身,眉眼浓烈,带着少见的耐心,“成年人,在家里,并没有手牵手去卫生间的必要。”
“有些事过犹不及,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
苏晚青瞪着眼睛,嘴唇微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闻宴祁抽出纸巾,递到她掌心两张,再次开口,声音又恢复了漫不经心,“手擦干净,出去吃饭。”
那顿饭,苏晚青吃得特别老实。
全程温声细语,一派高知女性腼腆温和的形象,闻宴祁给她夹菜时苏晚青,忍住了说“谢谢”,并且别出心裁地把自己碗里的姜片夹到了他碗里。
“臭臭的,你帮我吃。”她琢磨出了一些对的情绪。
对面的闻宴祁没应声,低头的瞬间,苏晚青瞧见了他扯了扯嘴角。
晚饭结束,邢姨收拾完厨房就离开了。
大门关上,苏晚青长舒一口气,瞬间没劲儿,“我回房了。”
“等会儿。”闻宴祁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跟我去趟书房。”
苏晚青止步,狐疑地看他,“干嘛?”
闻宴祁看起来已经习惯她隔差五的自动防御,也没多余嘲讽,径直抬腿上楼,“上次答应你的离婚协议起草好了。”
苏晚青立刻跟上。
第一次进书房,苏晚青被两面墙的藏书震撼到了。她个子不算矮的,可踮脚才能看清最上面那排的书名,还有金庸和古龙的初代精印本,全册。
“这些书全都是你的?”她发出了感慨。
“不是。”闻宴祁走到书桌前坐下,“从图书馆偷的。”
“”
闻宴祁拿出了协议。
苏晚青坐在他对面,草草阅览了第一页,就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签名。
闻宴祁的字体跟她想象中差不多。
笔锋遒劲有力,落笔散而不乱,气脉中贯。
苏晚青看得满意,小心翼翼地卷成筒,“那我拿走了?”
闻宴祁靠在椅子上,挑眉看她,灯光落在冷白的脖颈上,喉结的线条明显,轻轻滚动一下,他带着笑意开口,“不核对一下内容?”
“如果你会作假,当初也没必要提出来。”
“行。”闻宴祁抬了抬下巴,“打算藏在哪儿?”
苏晚青刚刚就在思考这事儿,这会儿被点出来,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局促,嘴还继续硬着,“这有什么好藏的。”
闻宴祁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家里确实没什么好藏的,藏哪儿我都能翻出来。”
他说着,话锋一转,“还是拿回你自己的房子比较安心,对吧?”
“”
怀疑这人可能会什么读心之类的邪术,苏晚青捂着协议书,尴尬地笑了声,然后光速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