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将他们从昌松带来的三千多只羊屠宰炖煮,让军中弟兄与民夫们吃了顿好的,有了力气后才派人搭建投石机,同时沿着马城河南北,掘取能用到的投石。
不得不说嗢末人力充沛,故此把河石收集的十分干净。
从清晨到正午,两万民夫才堪堪收集四十余车,向南北各自走出五里有余。
好在时间短暂,嗢末人也只能清理到这种程度,因此向民夫继续向外搜寻后,河石也渐渐多了起来。
眼见已经找寻到河石,张昶当下便出甲兵来操作投石机。
尽管刘继隆已经说过,‘发机飞火’威力有限,不会损坏石桥,但张昶还是很小心。
从军九年的他,早已不再毛躁,而是渐渐沉下心来,稳扎稳打。
“放!”
“嘭嘭嘭——”
在张昶的指挥下,三十台投石机仅配重三百斤,用三十斤投石尝试定点。
三百斤的配重下,三十斤投石抛出百步之遥,跨过陇右军前空地,越过石桥,大部分飞过营垒,砸到了后方。
“减配五十斤,继续用三十斤投石!”
张昶眼看没能定好距离,继续让众人操作投石。
相比较前次,这次的距离就好了很多。
三十台投石机抛出的三十斤投石,大部分都落入了营垒之中,但由于嗢末人早有防备,因此并未造成太大死伤。
“哼,看来他们的投石机和我们的差不多。”
城楼前,杜噶支望着陇右军的试探,当即冷哼道:
“他们以为投石就能攻破营垒,却不想想,我们当初吃了他们投石机那么大亏,我怎么可能会不吸取教训?”
杜论乞禄见状也献媚道:“阿耶你让我准备的那么多堑壕和厚木板,就是为了防备投石机吧?”
“嗯!”
杜噶支颔首应下,随后看向杜论乞禄,交代道:
“虽然有堑壕和厚木板,但若是投石数量太多太重,那也是不行的。”
“不过我昨夜已经向嘉陵派出了轻骑,把此间情况传给了称勒他们。”
“大唐有句俗语,叫做唇亡齿寒。”
“称勒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一定会出兵帮我们。”
“我们只要坚守三五日,那刘继隆见到称勒大军到来,必然会退去!”
“阿耶英明!”
杜论乞禄毫不吝啬的赞赏,杜噶支也渐渐自大起来。
倒是在他们父子交谈的时候,张昶满意点头道:“记住这个配重和投石重量。”
“好了,现在逐步增加配重和投石,直到以最重投石打到那营垒为止!”
“是!”
张昶麾下都尉连忙应下,随后指挥甲兵为投石机配重,不断试点并校正。
从三百斤配重到四十斤巨石,再到五百斤配重和六十斤巨石……
投石机手层层加码,一直加到了一千五百斤配重和一百斤巨石后,投石机手们才开始停止。
“使君,这就是这些投石机最大的配重的投石重量了,刚好能打到一百步外的营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