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破铁片子,锈得这么厉害,不知道镇上的铁匠铺收不收,能换两个铜板也好。”
“这石头颜色还挺怪的,搬起来死沉,垫桌脚都嫌它硌人。”
“还有这骨头,最是晦气,得赶紧找个地方埋了,免得吓到那几个小孩。”
林安盘算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垃圾分类”的举动,已经通过十几面玄光镜,传遍了东宝瓶洲最高层的那一小撮人。
崔瀺挥了挥手,玄光镜散去。
“先生的‘道’,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他今日此举,看似随意,实则是在为整个骊珠洞天崩碎后的乱局,定下一个基调。”
崔瀺站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望向骊珠洞天的方向。
“他将这些足以搅动风云的凶物,视作尘埃。”
“这既是做给那些宵小之辈看的,也是……做给我们看的。”
“他在告诉所有人——”
“这盘棋,他说了算。”
“规矩,由他来定。”
他忽然有些期待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中土神洲,传到那些自以为是的山上神仙耳朵里时,又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会不会,有大佬,坐不住?
——
林安用那袋“仙米”熬了一大锅粥。
米香浓郁得不像话,粥水粘稠,泛着一层温润的玉色光泽。
那祖孙几人醒来后,喝了小半碗,一个个精神头都好了许多,连那老者的咳嗽都止住了。
“林……林老板,您这米……”老者颤巍巍地想问。
“嗨,别客气,管饱就行。”林安摆摆手,把剩下的半袋米收好。
他可舍不得全煮了,这米看着就不便宜,得省着点吃。
忙活了一早上,林安搬了张竹椅,坐在杂货铺门口,眯着眼晒太阳。
虽然现在看来,这世界天是真的会塌,但好在没砸到自己头上。
就在他昏昏欲睡,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时候,一片阴影笼罩了他的脸。
“唔?”
林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
那东西没飞走,反而轻飘飘地贴在了他的鼻子上。
睁开眼,伸手一抓,将那玩意儿从脸上扯了下来。
入手,是一张“纸”。
说它是纸,却非金非玉,质地坚韧,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润感,比他所见过的任何纸张都要高级。
纸张呈暗金色,有些残破,边缘还有烧灼过的痕迹。
上面画着些山川河流的轮廓,线条古朴,旁边还标注着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如同蝌蚪在爬的扭曲文字。
“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