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河大桥。
调度军的工匠们正在不断为吊桥加固,以许枫为首的第七兵团照常操演,百姓们仍旧在运输木材,彼此其乐融融。
“报——”
一名骑兵策马而来,高喊道:“紧急军情!”
在军队中,军情最大,周围众人纷纷闪躲,骑兵畅通无阻的直达军营,口令都不必对接,直冲许枫营帐。
“许将军,澜海商客正在聚众闹事!”
“澜海?”许枫惊讶道:“严河通澜海的水路不是早已封闭吗,哪来的商客?”
“报——”
又一名骑兵急匆匆而来:“许将军,商客们已经冲破阻碍,向大桥驶来了!”
“报——商船已达一舍以内!”
水上一舍约有三十里,许枫赶忙召集将士,待出营查看,已能看到型号不一的商船正在疾驰而来。
一旁的参军张弥粗略打量,突然瞪大双眼,惊恐道:“快,快下令拦下!”
许枫犹豫道:“我军与百姓向来秋毫无犯,若贸然损坏商船,怕是……”
“那不是商船!”张弥惊声尖叫:“哪有商船不载货物的,看其吃水深浅与航行速度,怕是冲着大桥来的。”
许枫闻言,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第七兵团留守严河便是守护吊桥,若被这许多莫名而来的商船撞毁,前方大军休矣。
“全军听令!弓弩齐发,拦下商船!”
他们想要阻拦,可为时已晚,大批商船已驶近大桥,速度丝毫未减,直冲桥梁撞去。
耳中只听轰隆声响不断,大小船只接连撞击,整座吊桥剧烈晃动,桥上正在施工的工匠们纷纷惊叫落水。
单是撞击还不算完,船上商客取出早已备好的松油火把不断抛投,木材制造的桥面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不一会功夫,整座吊桥已化作一条火龙。
一名首领模样的大汉率先跳上岸,抽出腰间钢刀,大吼一声:“建功立业正在今日,兄弟们,杀!”
“杀——”
商客们纷纷取出兵刃,冲着围在岸边的人们杀奔去,管他是严西军还是普通百姓,见一个杀一个,刀下不留活口。
“调度军掩护百姓后撤!”许枫接连指挥,手忙脚乱,一瞬的剧变使他慌了手脚。
又要拯救大桥,又要掩护百姓,还得派遣弓弩手拦截后续商船,此刻的许枫只恨自己少生了两副嗓子,不能瞬间安排妥当。
就在这慌乱时刻,河岸北方涌来大批士卒,许枫早已瞧见,大声道:“张弥率军去抵挡!”
张弥听罢答应一声,点了两个营,带领几名千夫长奔赴而去。
那批士卒见敌军来挡也不迎战,而是纷纷张弓搭箭,一支支缠绕油布的箭矢飞射而来。
严西士兵连忙举盾招架,几名千夫长也各施真武拦截,可仍有部分火箭透过空挡射入军中。
河岸边尽是加固吊桥使用的木料,这一通火箭下来,引起熊熊烈火,整片岸边都陷入火海。
张弥又气又急,也不管自己是否会真武了,拔出佩剑第一个冲了上去。
“不必管火势,全力冲杀敌军!”
他想杀,敌军还未必想战呢,几轮火箭放罢,来敌后阵变前阵,原路撤回山林之中。
等张弥的部队冲杀过来,原地只留被抛弃的弓箭,敌军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好,中计了!
张弥顿时醒悟,赶忙率领部队赶回军营,离老远便看到火光冲天,有人在救火,有人在杀敌,还有人往大桥方向跑,场面乱作一团。
寻来一名千夫长打探,才知南面也有一阵敌军突然杀出,同样是放完火箭便撤,只留下一片火海。
河岸边,许枫正与那名持刀大汉恶斗。
二人皆是修为高深的真武者,斗起来倒也难分胜负,可商船只带来数百人,如何与许枫带领的精锐前军抗衡?
大汉周围帮手越来越少,不一会功夫便只剩他一人,许枫这边倒是平添数名千夫长相助,众人轮番进攻,直逼得他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