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如,率领一万将士浩浩荡荡穿城而过,直达冶城城防,县令亓达早已在此等候。
理都懒得理他,李如直接令其打开城防,将士们出得城门,先是布好阵势,而后令一名千夫长前去叫阵。
与李如这一万大军相比,吴瑞的一千人就显得势单力薄了,毕竟他只是文官,并非武将,手中并无兵卒,这千把来人都是临时召集的院丁家仆、农夫囚犯等,别说盔甲,就连兵器都没有。
眼看敌将耀武扬威,吴瑞倒也不惧,策马来到阵前,怒声道:“来将通名!”
那千夫长倒也颇知礼数,见敌军主将亲自前来,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礼:“在下严西军第一兵团千夫长,徐丘!”
“原来只是一名小小的千夫长。”吴瑞冷哼一声,懒散的抱了抱拳:“在下曲康县县令吴瑞,你不是我的对手,速速归去,免得人头落地!”
“嘿呀!”徐丘鼻子都被气歪了,一个文官,居然敢跑来两军阵前叫嚣,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贼将休狂,吃我一斧!”言罢奋力一夹马腹,挥舞着大斧冲杀而来。
吴瑞既然敢来,自然也有两把刷子,抖擞长枪与其战在一处,双方你一斧我一枪,斗的不可开交,双方将士一齐擂鼓助威,场面好不热闹。
李如在中军观望,心中暗暗点头,这吴瑞居然能与第一兵团真武排前几的徐丘斗个平分秋色,当真骁勇非凡。
场中二人斗了四五十个回合,真武技能使了个遍,仍旧未分胜负,李如不再等待,率先下令鸣金。
击鼓进军,鸣金收兵,这是亘古不变的军令,徐丘虽有几分不舍,却也只能从命,猛然挥砍几斧,趁对方招架之时调转马头便走。
吴瑞也不追赶,哈哈大笑道:“好贼儿,自知不敌,夹着尾巴跑了?”
徐丘勒住缰绳,怒声道:“狗贼,我岂会怕你?若非军中鸣金,你的脑袋早别在我裤腰上了!”
一个管对方叫贼儿,一个管对方叫狗贼,这俩家伙玩的倒是真热闹。
李如呼唤徐丘回军,而后单人独马出阵,朗声道:“吴大人,久违了!”
吴瑞舞动长枪,将枪尾狠狠刺入地面,高声回应:“你又是何人?”
李如抱拳施礼:“在下严西军第一兵团长,李如!”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吴瑞拍了拍衣角灰尘,冷声道:“想车轮战?我吴瑞何惧之有,尽管出招吧!”
李如听罢没有动手,而是仔细观望对面士卒,越看眉头越紧,不时发出叹息声,似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吴瑞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敢不敢打,长吁短叹的搞什么?”
李如指向其身后:“你这阵型,号称千人,不过只有四五百而已。布下锋矢阵,不过是将身强力壮者推在前面撑门面,阵眼与阵尾尽为老弱。”
说着,李如再度长叹口气:“我不知道你这个怪异的县令如何得罪了安牧阳,怎么会派你带几百弱旅挑战我军十万之众,这不是必死之局吗。”
被其一眼看破,吴瑞非但不慌张,反而冷笑一声,扬起下巴:“本官今天来,不是杀你们严西军的,是要取亓达这狗贼的脑袋!布下锋矢阵,更非什么虚张声势,而是要一口气杀进城去,剁了他的狗头!”
“哦?”李如挑起眉毛,疑惑道:“吴大人跟亓达有何仇怨?”
“叛军叛国,献城投贼,瞒报军情,这等叛贼,不千刀万剐难解心头之恨!”
城头上的亓达早已观望多时,忍不住高喊出声:“吴瑞,你少在这血口喷人!分明是安牧阳将我定丰县出卖给严西军,我军迫不得已才开城投降,怎么反倒我成叛贼了?”
“放屁!”吴瑞以枪尖遥指城头:“贪生怕死的鼠辈,卖主投敌还要反咬一口,当真不知廉耻!”
亓达也急了,双手扶着墙头石砖,伸长了脖子叫骂道:“你才放屁!老子这有被陷害的证据,你有吗?”
“鼠辈,别躲在贼军后面犬吠,有什么证据,拿来给我看!”
亓达听罢一愣,探出去的脑袋也下意识缩了回来,嘴上却仍旧不饶人:“够胆的你就进来拿!”
对于吴瑞这个临县的县令,他可见识过有多厉害,让他隔着城墙叫骂可以,真出了城,纵使一万大军也未必能保障自己安全。
“你出来!”
“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