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乘方内部灯火通明,难得的加班。
每个人都面色凝重,一个个屏幕上扫描器不停地运作着。
“呈德的系统遭到了外部攻击,现在已经从物理上断开联系了。”安然汇报了最新的情况,“正好是卡在交接过程中,看起来是某个竞争对手做的。”
能做大,一路上肯定是动过不少人的利益,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一一排查。
“还要麻烦你稳住呈德那边。”
“我知道的。”
贺乘逍在带人溯源,白逸直接以环亚董事的身份过来主持大局。
“有怀疑对象吗?”
安然迟疑摇头:“暂时没有能拿出证据的。这次数据做了分区处理,被公开的部分已经被迁移过来了,可咱们这边目前并没有出现无关数据的丢失——我倾向于认为它们是在迁移前就被拿走了,对方等到我们迁移结束才公开。”
“你是想说……新河那边的问题?”
安然点头:“不一定是他们监守自盗,但责任一定在他们。但这次泄露很微妙,对方卡在了我们到手的点,从表面上把我们定成了过错方——自证太困难了,或许我们应该直接去找新河的问题。”
“恐怕不行。新河本身的服务就是有断点的,以前是环亚的屏障弥补了,现在和环亚解除合作——它有一定的责任,却没有办法全责。而且现在乘方已经接手,难以界定丢失时间。”
安然忍不住道:“他们不可能没有应对措施,这次说不定还是故意暴露的,就是要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让乘方和环亚来收拾烂摊子!”
话虽如此,在他们找出确切证据之前,也拿新河毫无办法,最坏的情况不是弄丢合作——张德兴应当是理解的,但是拖久了势必影响口碑,或许还会祸及乘方在谈的其他项目。
那几个人利益连成一片,但凡有一个突破口,就能联合起来朝他们身上咬下一片肉。
“甚至有可能,真的是外来攻击者。”
倘若是新河监守自盗,他们倒还有个排查目标,可要是真有这么巧,新河才放出漏洞就被人攻击了,追溯的难度又会升级。
他们尚在讨论,安然的电话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提示,直接走近白逸开了免提。
“……这次丢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数据,我们需要排查损失,必须重新连接设备。你们能有把握做好传输加密吗?”
…
“他能答应?这么明显的陷阱?”
宁惟新举起工作群里的通知,紧绷了一晚的神情总算有所松动:“他答应了。”
呈德要的这批数据是他们从国外施压的,新河那边擅自拦截了他们的东西,只要白逸敢重新开放连接,他就还能继续上传嫁祸。
招数不一定要多么精妙,只要让他们找不到,无法界定,拖垮了流程,就足够了。
毕竟这个体量的公司每天的进账都是极其可观的,白逸造成的损失,他要是无法填补,还拿什么去挽回他所谓的口碑。
裴知意对他谈不上信任,但和弗兰德对赌换画的事也是宁惟新牵线的,勉强算是给自己提了个凑合有用的建议。
姑且可以试试吧。
虽然会赔上一点环亚的利益,但只要白逸愿意,他可以和他共享裴家。
只是他复盘了一遍计划,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问题,却心慌得厉害——宁惟新分析的也没有错,出了事是新河背锅,再不济中间还有宁惟新挡着,横竖牵扯不到他这里。
而且时间太断,乘方那边未必能在保障传输的基础上成功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