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汗在路灯下显出隐现的晶亮,杨祁抽出张纸巾,低头给景洄擦掉它们,一点点的,一根根手指的,沮丧微垂的眉眼在灯下一览无遗,莫名、小声地说:“对不起。”
“我没怪你,好端端的道什么歉。”景洄轻轻的说,打开手指,让杨祁给他擦。
杨祁是为自己的情怯和别扭而道歉。
把沾了汗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杨祁一时不知该怎么接景洄的话。景洄知道他,自顾牵起他的手,边往前走边说,嗓音轻柔:“就一天啊,剩下的一个星期都只有我和你,去玩,去吃东西。”
杨祁楞楞的被他牵着走,盯着景洄勾住他的两根手指,白皙修长,它们常握住剪刀修剪花枝,现在却勾着他的手。
“我本来的打算,是明天待在酒店玩一天游戏的。”杨祁的声音响在身后,景洄没回
头,知道自己回头,杨祁会躲他眼睛。
“嗯,那现在呢?还是这样想的吗?”
“嗯。”杨祁轻声的应,好的坏的,他希望想和人说的时候,景洄正好在他身边。
景洄笑着说他,“黏人精。”
“如果……”他停住脚步,一下把杨祁拉到他面前。两人的身高差不多,杨祁一米八五,景洄只比他低一点。
景洄盯着他,眼里是杨祁看不太懂的晦暗不明,根本不用他说,杨祁就低下头,“如果什么?”
“如果我让你去呢?”景洄快速的说,一句话像一阵风灌进杨祁身体,杨祁模糊的意识到,他将要得到些暧昧的礼物了。
他的头低得更厉害,几乎是靠在景洄肩膀上,发尾离他近在咫尺,小孩总有些无师自通的讨礼物的本事,杨祁说:“哥,你说什么?”
“我让你去呢?”景洄唇角牵出抹笑,是猎人查看猎物前常出现的,他扭头,缓慢而轻碰了下杨祁的侧颈,“你,去吗?”
杨祁的身体一僵。
景洄轻轻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脸上挂着笑。
只听身后杨祁快步追来,兀自牵起他的手,景洄扭头,看见他绷紧的下颌骨。
“去。”很简单的一个字,杨祁回答他。
夏季夜晚柔暖的余热,一下全部变轻了,像雪,像棉,挨不住杨祁脸上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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