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脱离控制。
他只是来探望生病的赵澜,却莫名其妙立下一个约定。
温度计散在枕边,仿佛在昭示方才的失控,许谨礼什么也顾不上了,他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不泄露情欲的沙哑,“我先走了。”
赵澜拉住他,温热的手指扣住他的指缝,“今晚住在客房,好吗?”
赵澜的手心很烫。
许谨礼不清楚是因为他在发烧,还是因为方才情动的不止他一人,他不敢看赵澜,却被赵澜再次拉入怀中,吻落到耳侧,珍视又狎昵。
“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赵澜的体温很高,这成了许谨礼最终说服自己留下的理由。
他坐在客房,身着那件浅灰色真丝睡衣,觉得自己像送入虎口的羊。
约定似是而非,后悔与懊恼交织,冲动过后,许谨礼陷入难以言喻的怀疑情绪,他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服叠好摆在一旁,给赵澜发微信:
「量体温了吗?」
「37度9,不要紧」
「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
「给你做一点?」
「会做吗?」
许谨礼打字:「只会做面条」
「好,那就面条」
做饭能让许谨礼平静,他深吸一口气,抛却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身来到一楼。
厨房的陈设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陌生的,是他在赵澜家为赵澜做饭的感觉。
冰箱里有青菜,橱柜中有面条,料理台上摆着各种调味料,一碗面条似乎并不难。
他记得景承教过他调汤底,用一点酱油、香油、醋,加上白胡椒、鸡精和虾米调味,注入开水,撒上葱花,面条会格外诱人。
许谨礼等水烧开,把面条和青菜下了进去。
然后打进两颗荷包蛋。
蛋没破,皮没掉,圆润完整,一切都很完美。
他开始凭借记忆调配汤底。
把酱油和醋倒入碗底,把小葱撒入,虾皮他不知道在哪,但鸡精和白胡椒就明晃晃地摆在台面的调味瓶中,他往碗底撒下调料,注入开水,点上香油。
面条随后也煮好。
他把面条捞出,放入碗中,把两个荷包蛋取出,最后把小青菜一摆,两碗面条汤底清澈,油香扑面。
许谨礼觉得味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把其中一碗端进赵澜卧室。
毕竟刚发生那种事,再见赵澜,许谨礼忍不住有些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