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沉睡的龙,如果你去把她叫醒,然后给她名字,或许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我有必要这么做么。”
“当然,你也可以无视我说的,只不过你得自己承担后果。我想,唤醒她对你应该是有用的。”
“。。。。。。”
我思量了片刻,回忆使用灭绝的往事。虽然它和我做的交易经常伴随着代价,但每一次它给出的建议确实都让情况好转了。或者说,至少没变得更糟。
这次我也再相信它一回吧。
“路往哪走?”我问。
“别着急,我这就给你引路。”
我叫了身边的卫兵,让他们跟我一起转变方向,走向一处生长着茂盛木贼的河湾。
我从埃雷拉龙背上下来,步行走向灭绝为我指示的位置,召唤出西雅茨龙的右爪,握紧手斧,告诉卫兵们举起枪对准那片区域。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木贼丛,根据灭绝的指示,伸手扒开地表的土层。
我的手指很快触碰到了某种坚硬的东西,感觉起来像是石头,但我知道并非如此。
我继续扒开泥土,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头巨型兽脚类的上颌骨,就目前来看与其他头骨部件仍然拼接。
上颌骨的外侧表面具有不规则的垂直沟和脊装饰,眶前窝内具有两个开口。在上颌骨之上的鼻骨覆盖发育良好的粗糙隆起和突起,但围绕外鼻孔的前外侧区域是光滑的,符合鲨齿龙亚科的特征。泪骨外侧表面有沟脊装饰,背缘有圆形突起。从眶后骨向外侧突出一个粗壮的眉角,其侧面有一条水平的血管沟延伸穿过,这与其他衍生的鲨齿龙科相似。沿方骨后缘延伸着一个背腹向拉长的脊。颧骨眶后突后缘呈阶梯状;眶后骨鳞骨突上有一个低矮而圆钝的侧向角突;泪骨背缘具圆形突起;方轭骨外侧表面有一个深而圆的窝。
虽然只看过了头骨,但根据我脑子里还存留的骨学知识,我判断这是一头巨型·米拉西斯龙的头骨。
那一瞬间,它的记忆如泉水般涌入我的脑中。
我以它的身份度过了艰苦的童年岁月,我的口中感觉到血液的甘甜,与同类、其他掠食者战斗留下的伤口在我的身上疼痛不已,这些属于它生前的记忆一晃而过。
印象清晰的片段主要有四段,这些记忆带给我的触感告诉我这头米拉西斯龙的身份是复兴者。
。。。。。。
第一段个片段尤其遥远,街头建筑物墙面上悬挂的万字旗象征了时代背景。
“我”似乎身穿一件白色的西装,根据我耳边长发的触感,我能判断出我是一位女性。
那仿佛是一个萧瑟的冬天,太阳没有从阴云中显露面孔,没有树叶的黑色枯枝扭曲着扎向天空。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个子比我矮很多的少女,她拥有出奇的美貌,肮脏的、布满血迹的连衣裙显然无法为她提供多少温暖,她的眼中尽是万念俱灰的绝望,她就这么站在那里,两肩不住颤抖,浑浊的泪水滑过她苍白的、布满淤青的面孔,引人看向她麦秆一样的脖颈,还有脖颈上红色的掐痕。这个女孩很瘦弱,可以说是弱不禁风,恐惧似乎有力地加大了这种印象,她站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似乎随时都会跪倒在地。
明显的虐待痕迹引起了我的怜悯,于是我走上前,将我的手轻轻放上她的肩膀,“怎么了,孩子?”
“我。。。。。。我,”女孩颤颤巍巍地回过头,巨大的惶恐与悲哀让她语无伦次,“我,杀,杀了。。。。。。”
她的话语凝噎在咽喉,取而代之的是哭泣,我很好奇她究竟是如何在如此悲伤的情况下痛哭,还能不发出任何声音。
于是我走上前,拥抱了她:“孩子,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
第二个印象则要清晰的多。
我似乎身处一个富人之家,从琳琅满目的家具装饰就能看出这一点。
这一次我眼前的人也肉眼可见的恐惧,这是一个衣着考究的妇人,她恐惧的来源一个是我,另一个则是我的同伴。
看向我同伴的第一眼,我就从第一段记忆中的那个女孩那里,分辨出了她与那女孩之间的相似之处。
或许也只有长相上的相似之处能展现她们仍然是同一个人了。
我的同伴与我一样身穿白色的西装,此时她美貌面孔上的表情已经与过去毫无相同之处,她带着属于强者的自信微笑着,半弯下身,凑近那个妇人,“夫人,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恐慌之中的妇人搂紧了自己懵懂的小女儿,没能说出半句回答。
“我想,情况我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您的丈夫在咱们的地盘上卖白粉,咱们的头可绝不容忍这种行为,我们已经警告了您的丈夫好几次,可是,哦,天哪,愿上帝宽恕他的灵魂。我们似乎没办法与他讲通道理,因此我们也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你们。。。。。。你们怎么能?”妇人怀着绝望之中的愠怒抬起头。
“我们怎么能,”我的同伴的嘴角扬了扬,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点了点头,“夫人,难道您真以为您这间豪宅是靠您丈夫的辛勤劳动换来的?他恐怕也不会一句话不和您提吧。您也清楚这是一笔什么样的生意,知道做这笔生意需要一颗多肮脏的心,因此您就应该对他的下场做好心理准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