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到楚音面前,双手颤抖着想去扶她,却又不敢触碰,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您……您可算回来了!吓死奴婢了!您……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清砚姐姐她……”
楚音勉强一个安抚的弧度,“我没事……芙蕖,别哭……清砚怎么了?”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踉跄着从东楼方向奔来,正是清砚。
她脸色同样苍白,左臂用布条草草包扎着,隐隐透出血迹,显然受了伤。
看到楚音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口,清砚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随即“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少夫人!属下无能!未能护您周全!请少夫人责罚!”
清砚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和劫后余生的颤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无法原谅自己,在混乱中被机甲人缠住,眼睁睁看着少夫人陷入险境。
楚音心头一酸,强撑着上前一步,弯腰想要扶起她:“清砚……快起来……不怪你……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没忍住非要救那个小女孩……”
“音音!”大夫人苏氏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浓浓的担忧传来。
她快步从正厅方向走来,她顾不上仪态,一把扶住楚音的手臂,入手只觉得冰凉刺骨,心疼的声音都变了调:“音音,你回来就好了,就好了……”
苏氏的声音充满了真切的关怀和心疼,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让楚音冰冷麻木的心头微微一颤。
她顺从地被苏氏搀扶着,几乎将大半重量都倚靠过去,疲惫地闭上眼,任由大夫人将她往东楼方向带。
然而,这份短暂的温情并未持续多久。
“哼!还知道回来?”
一个冰冷、刻薄、带着浓浓不悦和鄙夷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针,从正厅方向传来。
封老夫人拄着拐杖,在嬷嬷的搀扶下,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
她浑浊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上下扫视着楚音那身沾着尘土、甚至袖口还有一丝可疑暗红的衣裙。
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刺眼的冷笑,声音尖锐得如同砂纸摩擦:
“瞧瞧你这副样子!衣衫不整,失魂落魄!大半天不见人影,回来就弄成这副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哪里鬼混了呢!”
她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楚音凌乱的鬓发和略显敞开的领口,语气更加恶毒:
“一个寡妇人家,整天抛头露面,惹是生非!现在倒好,连魂都丢了!谁知道是不是又跟哪个野男人搅和在一起,才弄成这副德行!简直丢尽了我封家的脸面!”
这诛心之言,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楚音疲惫不堪的心上!
芙蕖吓得脸色煞白,连哭都忘了。清砚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寒光,握紧的拳头骨节泛白!
苏氏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猛地转身,声音因愤怒而拔高:“母亲!您怎能如此说话!音音她……”
“母亲!慎言!”苏氏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她紧紧护着楚音,如同护崽的母兽,目光锐利地看向老夫人,“音音今日定是遭遇了意外!您看她这模样……”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