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真被魏情拎的双脚离地,还不紧不慢的在前后左右摇晃起来,就像秋千一样,场面一度诡异的令人发指。
魏情用了点力,直接掐到了木真的喉骨:“厉害你个死人头!你又偷孩子吃!”
木真伸舌头:“咦?为什么说又?”
冰雹砸中了魏情的脑袋。
魏情沉默:“……”
“因为褚还真嘛!?”木真的笑从狭窄的喉管里渗出来,“你还记得褚还真,那你是东方情白?你是主君?!你拥有主君的全部记忆!”
魏情咬牙切齿:“主君你个死!”
“三百年前东方情白捡了褚还真,褚还真就发誓要保护他一辈子,魏情啊魏情,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辈子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当乞丐?”
木真的话像一根细丝,越抽越长,越抽回忆越深。
……
三百多年前,褚还真在叻城以人作馅包月饼的那次被东方情白捉住,他被带回太白殿关在鸟笼里,东方情白第一次给他送肉来的时候,他们之间聊了一些话。
彼时褚还真被锁,一半糊涂一半清醒的在笼子里说:“当了魔就不要试图清白,谁信啊主君?索性恶到谷底。”
东方情白神情凝重地看了他良久,然后反驳:“倘若世上第一个仙是恶人,仙就是个恶词,若本君与诸魔行善事,魔便是个善词。”
“可是主君,我当够好人了。”褚还真说,“若有下辈子,请您也尝尝被遗弃、被驱逐,尝尝摊手朝人乞讨的滋味吧,到时候,主君就会知道了。”
……
“所以你知道了吗!?”木真发觉魏情掐住自己的手指松了一些,从喉管里出去的声音于是也变得更为凄厉,“你知道被遗弃、被驱逐、无家可归的滋味了吗!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每天都要摊手朝人乞讨的滋味,你知道了吗!”
木真的眼睛荧亮出血一样的红,在夜色里尤为骇人。他在魏情手中一晃又一晃,像只破掉的傀儡,没有命脉没有所谓,因为本身就没有骨肉。
魏情挑眉:“然后呢?”
“然后你凭什么高高在上要求我有怜悯之心!”
“然后呢?”
“然后就算我上辈子吃了人!上辈子的你也不能把我囚禁在鸟笼里!”
“然后呢?”
“然后几乎三百年,你竟不与我说一句话!我要疯了!我日日都在想着怎么破开笼子!怎么救你出去!”
“然后呢?”
“然后……”木真宣泄一样的情绪突然卡壳,对上魏情波澜不惊的眼,似乎意识过来什么,“狗屎魏情!”
“啧!”魏情皱了皱鼻子,“狗屎木真,你到底希望我是东方情白呢,还是魏情呢?”
木真不假思索:“还我主君!”
“你主君死了。”
魏情一只手伸进乃牙的金光阵里拿捏住他的脖子,举得久了难免酸,另外一只手便给自己垂肩,“死心吧狗屎木真,我要把你捏成灰,来解邑州的困局。”
“本君没死。”
半个身躯的白烟缓缓现身。
东方情白邪魂的声音何其冷漠:“虽然本君很讨厌褚还真,但是你也不能造谣本君死了——狗屎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