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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储君已死你是赝品(第1页)

宿在白狮庙的这一夜,谢徴蜷在两个蒲团上发了梦魇。

“花容容”被水泡到死灰之白的手指扣住了蒲团边缘,而蒲团已经很烂了,缝线老化断裂后的棉丝像柳絮一样垂在地上万千道,有的会缠进指缝中,于是在谢徴梦里,这样紧致的拉扯感就变成了一种怎么也挣脱不开的束缚。

“阿徴想舅父留下来陪阿徴。”

梦里谢徴一身明黄锦绣,大约是六七岁时模样,鼻尖一滴朱砂还很细小。他抓住了一截绸紫的绶带。用紧力气抬头望着紫绶的主人。

魏仁择对于那时的谢徴来说好高,看他的时候谢徴需要像看一座山峰那样仰着头。

他摇了摇高山的绶带,朝前走两步,抱住了魏仁择的腿,喊道:“舅相,他们说有鬼。”

舅相此时又如盘旋在山巅的雄鹰,并不肯低就下降来抱他一抱,只是平和地问:“为什么会有鬼?”

“他们说舅相下令杀了三皇姐一家,三皇姐会变成鬼飞入高墙。”年幼的谢徴一颗心脏生长在了胸膛之外,赤诚的跳动给魏仁择看。一双明澄如两块琥珀,瞻仰他心目中的雄鹰,谢徴又说道,“阿徴害怕。”

听嬷嬷说是五匹马分别捆缚住三皇姐的头颅和四肢,一下将她扯得稀烂。

阿徴害怕。

“阿徴根本就没见过三皇姐,而她却欺你年幼妄图杀你篡位。她不知舅相与你付老师枕戈待旦,势为阿徴扫去一切阻碍,为此,杀皇亲算得什么?舅相在,你又怕了什么?是人是鬼,凡要伤你一毫,舅相是决计不允的。”

魏仁择背后是一高架的灯烛共一百零八根,旺盛地在烧,照艳了他低垂的脸庞。声音像寺庙里木鱼的敲击,一下又一下地砸进谢徴小小的心头。

“阿徴松手。”

魏仁择的话语落在小手上。

小手紧攥绶带,一如眉头不松不平。幼年谢徴道:“只要舅相不允,他们就不会害阿徴吗?”

舅相但笑:“松手,阿徴。”

用力扯动的绶带绞痛了小手指头。

阿徴吃痛松手。

……

夜晚好黑了,偌大的宫殿里空荡荡的只余下一张龙床,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玉枕和一叠工整的锦被。侍女不在,侍卫也不在,他们全部都不会陪阿徴过夜。

他们都守在门外。

阿徴其实不明白,门外就一个月亮,一夜夜的有什么好守的呢?

他藏在柔软的被子里裹住自己,对漆黑的呼吸说话。声音轻轻:“不论是人是鬼,只要舅相不允,他们就不会伤害阿徴……阿徴快睡觉吧,阿徴明日还要早起练大字……三皇姐,你不要来……”

幼年阿徴的恐惧穿过很长的梦境牵引了白狮庙的谢徴,引出一些含糊絮语。

“他们不会来……舅相不允……”

谢徴侧卧在蒲团上,手指已经被线绞得指端变成了灰紫,他还是卷曲着并不肯松手。

魏情蹲过去他身侧,握住了那双冰冷的手。轻轻握了两下,然后唤他:“谢濯也?”

他讲的什么,魏情听不清楚,只是依稀的想到三百年前的东方情白似乎弄出过一个法门,能探人梦境,从梦里摄人心魄。遗憾的是他不会。

想问问邪魂。

这一个念头才刚一冒尖儿,心里那个不安分的声音就扩了几十倍:“放本君出来当魏情,本君大发慈悲帮你看他梦到什么!”

魏情说:“我看做梦的是你。”

好奇怪,他最近已经没有办法把东方情白的邪魂压制成哑巴了,前头两个月还能叫他两眼一闭在躯体角落里罚站来着。怎么回事?魏情没搞明白。

只是想到这种破烂事没有解决,脑门就开始发痒。魏情抬手挠了挠,指头带下来几根头发。

东方情白的邪魂狂笑:“你完了魏情!你要长角啦!”

魏情:“……”

邪魂那厮:“本君当年长角之初也是这般痒得要死,恨不能把头挖两个洞朝里头灌辣椒水!哈哈哈哈你要长角啦!你终要重复本君的命运!”

魏情:“……”

邪魂又喧哗:“本君一生波澜壮阔,除却‘情’之一关,天上地下难逢对手!哪个当魔能叫仙神退避,黎民敬仰?你要长角是个好事!当你开始嫌恶你自己的时刻,就是身躯归于本君之时!”

“你这东西怪得很,一天到晚把算盘挂在嘴边。”

魏情觉得他这个魂有点病,阴谋写在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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