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守城墙的侍卫把所见层层往里报,传到东宫的时间稍晚一刻,所以当太子梅听见“魔君来了!”的消息时,议政殿的大王早已吓趴了。
太子梅撑着病躯赶到,孚如正在为大王行符,一脸嫌弃地说:“大王醒醒,太子殿下看您来了,睁眼来睁眼,您也瞧瞧他。”
大王于是睁开眼,看见削瘦薄弱的一个太子梅。
“太子!”大王惊坐起,“你怎么如此之瘦!”
太子梅叩首:“儿臣咳咳,儿臣病状本羞见天颜,但因……”
“你咳什么?!”大王拍了拍手背,“你怎么就咳上了!你别咳!孚如孚如国师国师!你快快给太子贴一符!”
孚如淡定的立在一遍:“什么符?”
“叫他不咳嗽的符!”大王头头是道地提要求,“贴了叫太子立马长出二十斤肉来的符!要他看起来整个人像寡人一样浑圆!”
孚如说:“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符。”
大王道:“国师画了不就有了?”
孚如摇头:“臣不会。”
大王啧啧:“臣会!国师你会的!”
“父王……”太子梅试图打断他们,“咳咳……”
“你别咳了!”
国师与大王转过身来,竟对着他异口同声。
孚如拢了拢袖说:“大王想叫太子殿下即刻看起来活的很好的模样,不就是怕宫门外的魔头看见了发怒吗?相信臣,他进不来,看不见。”
“不能全然信你啊国师!”大王跺脚在台上转圈,头上的玉珠帘在额前疯狂地晃着,“你上次讲仙门围剿,请神来助,必胜无疑!可结果仙门百家几千人都死在那魔窟山!神被打回天上去!东方情白因此功力大增!”
他一手指向宫外,颤颤地挥动:“现今他在外头一跺脚,整个王宫的地基都在打抖!腊梅落的一朵都不剩啊国师!寡人怕啊!”
太子梅道:“让儿臣出宫咳咳,父王,儿臣能劝他走。”
“你不能走!”
又是异口同声。
大王摆手驳回:“太子啊,他再跺两次脚,不肖进来,恐怕寡人就时日无多了,你若是被他弄走了,大屹怎么办呐?”
闻言,在殿中偏左站着沉默许久的公子兰抬起了头。
国师孚如则道:“魔头进不来,岂有殿下送出去的道理?”
正在几人争执不下时,有侍卫来报:“禀告大王、太子殿下、国师、各位大人——”
“嗨呀!讲!”大王打断。
“是!”侍卫磕头,“魔君走了!”
东方情白走了。
他来时是孤身一人,回去的时候有阿狺,一羽轻轻扑腾,能掀翻两个路人。
东方情白在阿狺背上闲适的盘腿,绕着王宫上方飞了一圈,发现了八方星珠阵。
“阿狺,殿下被关起来了。”
阿狺嗷呜了一声,似乎是赞同,于是东方情白摸了摸他的头勒令回山。
“走,我们回去研究一下,晚上来破这个阵,把殿下救出来。”
阿狺白色的羽翼掠过王都的一片片屋顶,东方情白似看见一个萎靡的人朝王宫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