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汀说我的红发像血一样,你说我要不要遮住?”
“阿汀明日要随太子梅去登山祭祖,他夜里不能来找我了,但是我可以偷偷找他你说对吧?”
……
一夜夜一月月的过去,渐渐地,“阿汀”两个字把东方情白搞的很窝火!他觉得司徒并不是存心和好,他只是找自己打发时间的!
当这次东方情白对司徒悯灯说出“我不想听那个‘阿汀’隔三差五给你上香对你笑的故事了!”时,司徒悯灯纯粹的笑容戛然而止。
沉寂片刻,东方情白扯了扯他的红色头发:“喂,司徒?讲话!”
司徒悯灯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讲。”
“明日,你帮我给阿汀送花。”
“……”东方情白楞了半秒,“那你求我。”
“不送了。”司徒悯灯掉头就要飘走。
东方情白追出来:“小气鬼!真的是小气鬼!”
司徒悯灯回头瞪他:“送不送?”
“送吧……”东方情白在月下林子里杵着,挠着蚊子包费解地问,“但为什么你要给那个人送花?”
司徒悯灯说:“因为我喜欢阿汀。”
“那你不喜欢我了?”东方情白眼瞳清凉。
“蠢货。”司徒悯灯道,“我与你是兄弟,与他不一样,与他是爱慕。”
东方情白打了个哈欠:“复杂。不懂。”
这夜,他们在木屋旁的秃秃的杉树横杈子上坐着看月亮,司徒悯灯细致的给东方情白形容阿汀的长相,又细致的给他形容要送的那种花要最新鲜的,说到月亮都快隐退,东方情白的困意像山一样要把他压垮了。
他指着即将升起的太阳道:“天亮了天亮了,你再不走就要焦了!”
司徒悯灯还是不放心地最后叮嘱:“阿汀是太子伴读所以住在东宫,你去的时候不要找错地方了!还有‘罗浮三千’就在山顶,鹅黄的有一股暖香,你摘一把后记得先用水养着,不要弄枯了!最后东方情白,你一定要告诉他是阿灯送的!”
东方情白上下眼皮子打架,在树杈上倒头就睡,喃喃道:“阿灯?阿灯是谁?”
暂时还不能抗住日头的小鬼王早就消失了,等到东方情白从梦里醒来,一头跌下杉树时,已经快要傍晚。他换了身得体的绿袍华服,准备上山摘花,再下山进王宫。
山顶的花开的明艳动人,朵朵鹅黄像鸟儿似得拥蹙在树梢,东方情白摘了两支看了看觉得十分寒颤,他叉腰观望了几秒,一个反手,直接把花树连根拔起!削掉了根部的泥。
东方情白把着胳膊粗细的树干抗在了肩头,快乐的下了山,随着他奔跑的动作,一树冠的花在他高大的背影后,颤颤的留下一路芳香。
他很快来到了大屹王宫。
上一次来还是幼年时期,参加陛下给东方家族设办的庆功宴,那时候他的父亲母亲都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还都活着,东方情白还没有拜入山门修道。
作为东方家族的遗孤,东方情白凭着华服上的族徽便几乎能在王宫内横着走,纵然他肩扛一棵花树,满头大汗的四处抓人问“东宫在哪里?”也不会有人觉得他冒昧。小宫婢们在指路后等他走远,总要激动的抱在一起惊叹于东方世子风流倜傥的英姿。
风流倜傥的东方世子按着她们手指的方向,终于找到了东宫。这里戒备森严,所以他选择翻墙。东方情白扛着花树跳进了东宫的前院,偌大的水榭映入眼帘,席间丝竹不绝。来往举盏的宾客同时止住交流,齐齐回头朝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