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长这样!”
阿热兴奋的骑马绕着他跑圈。
就当魏情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仇家儿子杀之后快的话时,阿热举起鞭子,猛地指着南边。
“魏相国!”
“……”
“我敬佩魏相国!”
阿热不顾护骨椒椒的劝阻,楞是下马贴着魏情的脑袋走。
“二十年前文懿太子隐退,缙朝正是分崩离析的时候……”
他一只手搭在魏情胸膛,肘关节随着激昂的说辞,隔着肚皮不断戳魏情的肺。
“你说就说,给我上什么刑?”
魏情高呼:“护骨椒椒!你哥虐俘!”
女王子在马背上回眸,对上他的视线时,竟无端笑了一下。
这笑的真是叫人头皮发麻。
“魏相国虽残杀了我护骨部落的王子。”阿热的激情宣讲已经到了总结部分,“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忠臣!”
魏情还没开口,护骨椒椒突然插话:“不是忠臣,缙帝储,没有权。”
“那能臣,能臣!他是很老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啊。”
阿热问魏情:“你父亲,贵庚?”
“我怎么知道!”
魏情晃着脑袋,无比抗拒听到阿热的声音。
“那他是什么年纪娶的你母亲?”
“不知道!”
“如果是二十岁,那他现在是四十一岁,如果是二十五,那他现在是四十六岁,如果是三十,那他现在……”阿热耐心的推算着魏情爹的岁数,最后说,“我在邑州上的学堂,原本还想往中州去念书,但先生说我是狄人,念那么多书也考不了缙朝的功名。”
魏情:“难怪缙语说成这样。”
“你能不能跟你父亲讲一下,也让狄人参加科举?”
阿热言辞恳切:“魏相国说广纳人才,草原的人才也是人才。”
魏情目光呆涩:“人才,你是人才。”
“他见不到魏仁择。”
护骨椒椒哼了一声:“用来骗粮草,有几分可能。”
从抱海城一路向北,魏情的视角只有天空,护骨椒椒带着沙兵的马队,从正午一直走到了傍晚。
魏情说:“俘虏要渴死了。”
护骨椒椒:“咬破嘴唇,你喝血。”
“我从不自虐。”魏情拖音拉调,转头看阿热。
“阿热兄弟,魏仁择知道他的儿子晒成人干,应该是不会给你们粮草的。”
阿热说:“再忍一下,前面有条小溪。”
真有一条小溪。
魏情被丢进水里,他胡乱的饮了几口,只觉精神全都回来了。
一路太阳晒得他眼睛睁不开,但总归被人扛着走,力气省到现在,似乎多的用不完。
魏情喊道:“我的狗也要喝水。”
阿热于是派人把他的狗网着拖到水里,其余人都埋头饮水,护骨椒椒不放心,亲自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