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情质疑的目光下,他又指向太乌,缓缓道:“这位是……很远房的表弟。”
“你表妹在写什么?”
魏情不能理解,这位裴姑娘从出现的那一刻起,手里的笔尖便没有停过。
谢徴才想要解释一下,太乌便道:“你说什么她便记什么。”
糟糕。
谢徴眼皮子一抽,心道大事不妙,就见魏情伸手去夺裴嘉春的手卷,她惊得往太乌身后躲,叫道:“你不能抢我东西!”
“这是什么?”
太乌盯住魏情手腕的线,顺着看过去,直看到谢徴的手腕上,俩眼一瞪,不可置信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绑我家公子!”
“秋九月十六日未时,公子被绑……”
裴嘉春躲在一边认真落笔,魏情一看她写东写西就觉得有鬼,这边太乌又扯着绳子拔刀来砍,经由三刀无果后,才终于惊怕地看向谢徴。
他道:“公子,你原是被人挟持才失踪五日的,这绳子古怪,容属……容太乌再试试。”
“废什么气力,我的绳子自然只听我的,旁的刀枪不入,火水不惧。”
魏情看着谢徴淡淡道:“且先捆了你那表妹和你做个伴,没有意见吧?”
话甫一出口,那线的一端便从魏情腕间消失,转而出现在了裴嘉春的手腕上。
她写字的笔一顿,见那玩意儿很是惊叹,一面喃喃道:“中州之外多乱力,实在是霸道。”
一面又笔耕不辍,直到一抬头,发现他们三个都沉默地注视着自己,裴嘉春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这位公子名讳不知方不方便透露?”
太乌刀尖指向魏情,吼道:“放开他们!”
魏情呵道:“乌漆嘛黑的一团东西,别心急,我连你一起绑。”
那边已是大动干戈的架势,谢徴才想劝,裴嘉春就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问:“储上,这个绳子是什么做的呀?”
谢徴道:“我亦不知,不过似乎只能同时绑住两个目标。”
“刁民,解开我们公子!”太乌拔刀挥了过去。
“解你个死黑人头。”
魏情顺手拔了羊肉汤铺子旗,握住长棍迎刀而上。
谢徴一看实在是劝不住了,才高声道:“太乌且把那盆兰先卸给我吧!”
太乌果真卸下背上的那盆兰草,一跃和魏情的战线拉到了长街中心,对面的阿狺见状拉着板车就冲了过来,魏情余光一扫,命令道:“没你的事,看好那道士和那女的!”
阿狺便朝着谢徴奔过去,裴嘉春惊讶道:“这就是骡子吗?”
谢徴纠正道:“它现在是一匹马。”
“哦那真是有点矮了呢。”裴嘉春问阿狺,“你这么小就出来拉车啦?”
阿狺眼珠闪闪的,前蹄一扬,踩在她的裙摆上,裴嘉春卯劲儿从它蹄下拔裙,而后又拿了笔在纸上写写写。
谢徴道:“裴令史先别写了,麻烦帮我抱着这盆兰花。”
“是!”
裴嘉春接过来放在膝头,见谢徴站起来朝长街眺望,那边已有不少人看热闹,背影如山,挡得水泄不通,他看不太清楚战况,于是只好求助旁人。
羊肉汤铺子的老板得他注视,凑过来道:“怎么你那黑色的表弟一来就打起来了?魏芙蓉是本地人,你表弟一看就不是邑州的,一会儿没人帮他的,快喊你表弟收手吧。”
谢徴道:“离得有些远,怕是喊不住了,烦请您且帮忙上前去,只用高喊魏公子的名讳,喊到我表弟停止为好,然后再对魏公子说,我与我的表弟表妹三人都束手就擒,心甘情愿跟着他去预院受大将军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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