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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审问（第2页）

我楞楞地盯着克拉拉，眼看着后者也满脸惊讶地望着我——我连忙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脑袋，想向她传递我前来见她并不是队里要求的意思，但却不知道她是否有阅读出我的意图……

我不知道身旁的白狼等人有没有看出我的动作，也不知道克拉拉是否真的有所领会，但她只看了我大约三秒钟后，便再次将目光移到了风归的身上。

“你们想知道这些信息的目的是什么？”克拉拉的声音似乎变得沉稳了许多，看来，她似乎也做出了某种决定，“虽然我没指望你们能对我说实话，但哪怕是编我也想请你们编一个理由来骗骗我。你们现在想从我这儿知道的，关于无上冠冕的信息的原因，是因为你们又打算去杀死哪一个无辜的同胞吗？”

“我们不会漫无目的地杀害自己的同胞的，小公主。”风归耐心地解释道，“我们不过是一群不依靠人类，互相扶持着想在这个残酷世界上生存下去的普通生物罢了，滥杀的行为对我们自己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既然是为了生存，那为什么要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攻击性？你们这样只会招来更多的抵触和反抗，平增更多与你们为敌的对手。”克拉拉疑惑地问道。

“你没有单独出来生活过，你也对这个世界缺乏真正的了解……”风归轻叹了一口气，“在人类的世界中和人类搭伴生活，和自己在外——好似我们禁卫军，或者那些在街道两旁游走的流浪族群，我们的生活方式是完全不同的，你无法想象我们为了生存下去而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也许在你眼中，我们抱团形成的一个组织看起来十分庞大，甚至坚固无比，可这也仅仅是我们抱团取暖的生存之道罢了。没有人类的帮助，我们只能依靠彼此。”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不也向人类靠近？他们既然会成为我们的依靠，自然也能成为你们的。”

“我们不是没有相信过人类……”风归沉着声应道，“只是结果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

“可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像那样……”克拉拉还想辩驳什么，却立刻就被风归给打断了。

“是的，也许人类之中也有心地善良的存在，可我们所能用来尝试的性命却只有一条。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你，无一不是亲身从人类的血腥地狱中逃离出来，又或者是亲眼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同伴惨死于人类的手中。我们不是不愿意相信人类，只是我们再也没有为自己选择的错误而埋单的机会了。”

听着风归沉重的叙述，克拉拉变得沉默不语。她的眉头紧紧锁起，似乎有了些新的想法。我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但风归的话或多或少都对她产生了一些影响。虽然我并不能指望这些话语能够改变她，但多少也能让她理解一点作为禁卫军的我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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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主动干涉他人……”风归继续说道，“除非他人先来招惹我们，雷伯特利一样，沼泽和他的深渊队也一样。我们只能不断地击败自己的对手，才能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进，才能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这并不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而是活下去所必须要经历的挑战。”

“可你们这样，是无法得到善终的……”克拉拉低声喃喃着，似乎她已经开始对这支嗜血队产生了怜悯之情……

“命运又给了我们多少选择的余地呢？”风归反问道，“若是不拼命争取，也许我们此刻早已成为了他人的牺牲品。毕竟连备受人类青睐的无上冠冕也不过区区七人而已，其他人又哪儿来选择的权力呢？”

听到风归说出无上冠冕的人数，我看到克拉拉的耳朵颠儿明显抽动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来，似是有些疑惑且震惊地问道：“你们知道无上冠冕的成员数量了？是谁告诉你们的？”

“一位朋友，勉强算得上是你们的业内人士。”白狼向前跨出一步，但位置却依然处在风归的后方。

“知道无上冠冕内部成员数量的朋友，恐怕不是一般的人物吧。”克拉拉反问道。

“他和你一样，都是和无上冠冕走得比较近的存在，因此知道一些情报。”白狼平静地回答道。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这样的朋友，那就不必再来问我了啊。被你们关押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所掌握的信息都已经过期了。”

“可克莱尔夫人毕竟是我们曾经的联络者，相比之下，我们更愿意相信你说的话。”风归补充道，“只要你同意帮助我们，以后就不必再住在像这样的房子里了，你将和我们一样，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外面，享受那种独属于我们的惬意的气息。”

“这是用我的自由做威胁和交换吗？”克拉拉质疑道。

“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但至少我们也从没对你做过什么。”风归认真地回答道，“你如果愿意帮助我们，那从现在起我们将视你为自己人，如果你不愿意帮忙，那我们也不会勉强你，但你也就只能像之前一样被我们给软禁起来。毕竟像你这样曾在无上冠冕身边生活过的人物，我们是不可能放心将你放走的。”

克拉拉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思考中，她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伸展，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也不时地在风归、白狼和我的身上游离着，看来是在非常认真地考虑着风归提出的方案。

“那……就算我答应了你们，你们就不怕我找到机会逃走么？”克拉拉试探着问道。

“你还能跑到哪儿去呢？”风归有些无奈，“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你熟悉的那个样子了，到时候为了生存，你甚至还会回来找我们。”

“那如果我去找其他的无上冠冕呢？”克拉拉又追问道。

“他们是不会相信一个从被杀害的无上冠冕身边逃出来，又被禁卫军关押了这么长时间的存在的，他们甚至会把你当做敌人，或是利用你，成为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即使你被留下，可你所过的生活也一定不会比在这里过得更好，关于这一点，我甚至可以向你保证。”

克拉拉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自从被白狼等人从克莱尔夫人身边抓来以后，她应该从未如此认真地思考过自己的命运。那曾经衣食无忧、天真烂漫的掌上公主，如今也开始正视这个逐渐真实的世界，并为自己的命运和未来所考虑了……

过了大约半分钟后，克拉拉才又开了口：“就像你说的，也许作为被囚禁者的我也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但至少可以让我提出一个合理的条件。”

“有什么条件，你就直接说吧。”风归肯定地回应道，“我们以后互相扶持的机会还有很多，彼此解开心结是最重要的一步。”

“我会尽量回忆起曾经的细节来告诉你们，但你们只能派一个人来听取这些信息，由他再去传达给你们的其他人。”克拉拉说道，“也请你们理解我的做法，毕竟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一次的谈话而完全对你们放下芥蒂。”

“当然，这样的条件很合理。”风归立刻点头应道，“那么，派谁？”

克拉拉转动的目光和她举起来的爪子的方向保持了一致:

“他，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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