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还有一栋,”
陈文九接着比划,“那个综合商业体的母公司由元董占股最多,不过他应该是准备给元昊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每个姓元的都被他提了一次,谢旸有点不耐烦了。
他竟轻叹了一声:“只是想,什么时候,我也在这里占山为王,穿得西装革履地去视察我的产业,或者去教训我的下属。”
谢旸直接笑出声。
“笑什么?”
陈文九认真地皱起了眉。
她毫不犹豫地嘲笑他:“买房子还算容易,教训下属?你能教训出什么,训斥他们不要玩女人吗?”
陈文九的脸色顿时垮下来,闭上嘴不说了。
谢旸却不知他介意,毕竟陈文九没上过什么学,最多只能说是识字,做的也不是在CBD里能见到、该出现的工作,这突然一脸向往地说起买楼开公司带团队,还真有点滑稽。
她转过身,带起一片水声,笑嘻嘻地搂住他:“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我们狗哥还打算上个大学,修个MBA,人模人样地当企业家了?”
(粤语“九”
音同“狗”
)
温香软玉主动送上门,换做平时陈文九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但今天他却推开了她。
“听说你要结婚了?”
谢旸愣了一秒钟,像是被他突然转向的话题抽了一下。
“你见过我妈了?”
“下午的确见了夫人。”
谢旸冷笑。
夫人夫人,夫你个头。
她不喜欢陈文九喊谢清月为“夫人”
的口气,带给她一种旧社会大家族中的千金老了,依然被崇拜和宠爱的感觉。
凭什么。
一个家世显赫的女人,爱上一个一穷二白的有夫之妇,亲手毁了自己的一生不说,离婚二十多年还念念不忘那个渣男,偷偷摸摸地从渣男的手下那儿获取消息。
这种自轻自贱的女人,凭什么还能被九哥尊敬和爱护?
谢旸只想骂人。
不过那毕竟是她妈,她还算客气,骂人的话没有出口,只是忍不住找茬:“她跟你说我要结婚?”
“嗯。”
“呸!”
谢旸指桑骂槐地发泄了一句,“真是见风就是雨,张口就放屁,催婚都催到我头上来了。
我才几岁?结什么婚?我只是答应了她,有空跟对方见一面。”
陈文九垂下眼。
“怎么?”
谢旸看他不高兴,心里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