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顾她?你才这么点大。”
戴不逾肤色也很白,化妆后很喜欢扑银色的亮粉,配饰大多是锯齿形的。
“我会长大更大的。”
“我永远都不要离开妈咪。”
她的脸圆滚滚的,不高兴地吃饭更像一颗画了颜表情的雪媚娘。
戴不逾也有些为难,“那你问问乌透呗,和她撒娇,让她把你带上。”
她不和周七解释什么叫离婚,知道这事没完没了,还不如把摊子都给乌透。
*
金拂晓已经很久没这么满足过了。
晕晕乎乎的,分不太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知道蓬湖回到身边,虽然手法生涩了许多,度却把握得很好。
还比以前听话,她说什么对方就在做什么。
失去记忆长得也年轻了,好像生理上的实战经验也倒退不少。
蓬湖接吻都不太会了,金拂晓也很多年没接吻,嘴唇都能玩上半天。
她试图和蓬湖说什么,在这种时候总能打探细微秘密。
可是蓬湖像是干涸的海床,一直需要她用甘霖滋润她。
金拂晓想问都没机会问,最后顾不上洗澡,睡死过去了。
蓬湖上岸后头疼得比在海底厉害很多。
冥河水母说这是她做出选择的代价,天底下没有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的好事情,当时问过她很多次,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那份免责申明至今还存在蓬湖的保险箱里,海族的文字人类也看不到,就算遗失后捡到,或许也会当成小孩写的咒语。
夜深人静,她抱着金拂晓洗完澡后又盯着熟睡的女人看了很久。
很陌生。
就算她们很亲密地做了很久,一从那样的依偎中剥离,她的眼神失去了所有热烈。
不止她是这样,任何一个海族生物上岸后都是一样的。
她们很难产生感情,友情更趋近于老乡的维护,不懂喜欢、不懂付出、不懂什么叫爱。
戴不逾和蓬湖说过她遗失的记忆,关于她们的部分。
“你还没有和金拂晓离婚的时候,我就遇见过你。”
“你来这边度假,大半夜的海滩没有客人,我要潜入海底呢,看你pia一下从礁石上跳下来。”
“给我吓死,我才升职没多久呢,要是有人死在辖区,工资给我扣完。”
她说话语速很快,提起这段还挺有画面感,“那时候都是冬天了,你穿白色的裙子,鬼一样。”
“我跑过去,不见人,反而是一个大灯泡。”
说灯塔水母是个大灯泡也很正常,心脏灯泡,在海底幽幽闪烁。
戴不逾做鱼的时间见过很多水母。
灯塔水母很少见,这些东西看着就很孤独,好看是好看,也有毒素。
不像她们带鱼,虽臭但做饭香,油炸更是嘎嘎的。
“我见过自杀的鲸鱼,没见过自杀的水母。”
“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蓬湖分裂出周七后,在海底沉睡了四年。
冥河水母每周过来看她一次,像是医生查房。
醒后的蓬湖一点记忆都没有,小水母绕着她转悠,喊她妈咪,这是她最开始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