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御史说:“现在治安不好有一些人冒充水警,到处敲诈勒索,拦路抢劫。还有一些在水警队伍之人,本身就是盗贼或与盗贼表里为奸,像虾朋、蚬括财、白明这些不就是例子吗?”
说话间,车子已经渐渐靠近那伙水警,鲨御史估摸一下人数,有自己一行的两倍之多,对来正气说:“他们若从中生事,应当机立断,制人于先……”还未说完,忽然一声喝道:“停车!”接着把拦车木放下。
鲨御史无可奈何,只得把车子停住,上前问道:“你们是何方水警?”
为首的一个人,上前打量着鲨御史,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是奉龙宫螃王后、龟丞相以及龙宫执法总管之命,到这里稽查的,你们是什么人?”
鲨御史说:“我是巡查东海的御史鲨文,这车上坐的是东海龙王鳌光。”说着,指了一下车子。
那人说:“螃王后、龟丞相以及龙宫执法总管之命,谁也不敢违,你就是鲨御史,本官也得例行公事,何况龟丞相指令中提到近来有人冒充鲨御史,劫了东海龙王,到处行凶作恶,战杀好宫,掠夺钱财,故须严加检查呢。”接着,把龟丞相的指令展开,确实有龟丞相、螃王后和龙宫总管的印章。
鲨御史眉头一皱,笑道:“能把这份指令让本御史看看吗?”
那人听了,把脸一沉,怒道:“现在是你检查我还是我检查你?”
鲨御史见那人横蛮无理,也变色道:“两样说法都可以,先不说谁查谁,本御史先问你,龙王大还是螃王后和丞相大?”
那人听了,暗吃一惊,讷讷地说:“这个……当然是龙王大…”
鲨御史不让他往下说,大怒道:“既知有龙王,本御史是奉龙王之命,出巡东海的,在东海范围内,除龙王一人,就是螃王后,龟丞相或者锐大丞相到来,本御史都有权检查!”
那人眨眨眼睛,搔搔脑袋,忽然盛气凌人地说:“你若是真鲨御史,本官让你三分,可是本官奉螃王后和龟丞相旨令稽查的,正是冒充鲨御史的假鲨御史呀。究竟你是真是假,不拿你的身份证明出来,本官如何知道!”
鲨御史明知他借故生事,但为了占理在先,也拿出身份证明抖了一抖说:“本御史奉龙王之命,也正要稽查冒充水警,假伪旨令之人,把你的身份证明也拿出来看看吧!”
那人听了大怒道:“这卡是本宫设立检查的,你就是龙王也不能反客为主,从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假是御史了,诸位上前,把他宰了!”
他的手下听了,立即耀武扬威,举着刀、枪、棍、棒冲上来。个个虎视眈眈,狠毒出手。
鲨御史这边的水警,明明知道鲨御史是真的,对方却把他说成是假的,不但对鲨御史无礼,而且,把自己也说成是假水警了,十分愤怒,早已摩拳擦掌,严阵以待。这时见对方冲来,不待鲨御史下命令,立即持武器迎了上去。
双方你来我往,左穿右插,无不在混战之中。
鲨御史为了保护赃物,免于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不敢上阵,怕自己一上阵,便被缠着不能抽身,他们便会派人来抢赃物,所以,只站在车上观阵。
来正气既要保护鲨御史和东海龙王,又要保护赃物,肩负着双重重任,也不敢轻易上阵。
对方为首的官儿,恃着人多势众,认定能获全胜,也不肯上阵。所以双方的主将都是观阵。
厮杀了一刻,砂飞石走,尘雾蔽天。鲨御史等人个个义愤填膺,勇气百倍。而对方之人,不知鲨御史是真是假,都怀着几分顾忌,虽有勇气,也不敢全力以赴,所以,士气颇衰。
双方士气如此悬殊,整御史的人力虽少,厮杀了一个时辰,反占上风,早已把对方杀得七零八落,死伤过半。
这一来,却气怒了对方官儿。对方官儿大叫道:“你们都是饭桶……”喝了一声,拔出一条软绳子,冲到阵中,三下五除二,绳子挥了几下,立即把几个鲨御史的水警卷飞出丈许,一命鸣呼。
鲨御史见了大怒,方欲上前,来正气却说:“鲨御史押阵,待来某会会他。”
鲨御史暗喜,对来正气嘱咐一声:“小心!”可是来正气已冲到对于跟着,拔出屠龙宝刀,脚底一滑,进了几步,一刀当胸砍去。
那头儿着实不弱,见来正气持刀滑步砍来,急来一个大转弯,避开来正气刀锋,跟着绳子一收,把绳头卷着的一个水警拉回,刚好挡着来正气的屠刀,来正气收势不及,一刀把自己方面的那个水警宰了。
来正气见杀敌反杀友,更加愤怒,来个急转弯,闪到那官儿的背后,出其不意,对准他背心一刀劈落。那官儿视而不见,待屠刀沾到衣服,才把软绳子向后一卷,绳子已绕住屠刀。来正气见了大喜,以为只一用力,绳子便会断为数截。可是,事出意料之外,不但刀锋没有把绳子截断,而且,被他一拉,连人带刀,拉退数尺。
原来,那官儿的软绳子也是一件奇宝,是用钻石所铸,环扣而成的,任你来正气屠龙宝刀,也不能在绳子上留下些须痕迹。
来正气吃了这一亏,认为他只恃这绳子,武功未必能胜于自己,愤怒间腾空而起,跃上三丈多高,忽变轻功为千斤堕,头向下,脚向上,举屠刀箭一般对准他的头顶捅下。那官儿却不慌不忙,用绳子使了一招“莲花盖顶”,又把来正气卷出丈多远。幸好来正气轻功了得,不致受伤。
来正气持刀复上,却见鲨御史抖着铁链冲出。一条铁链,一条软绳,无不使得呼呼作响,讽枫风生。
鲨御史和那官儿斗了一个时辰,未分胜负,忽听“当”一声,软绳和铁链绞在一起,双方都拉不动。这时鲨史却凝神静气,一把抓住铁链,一边发话问:“你要是真官儿,为什么不报个姓名来?”
那官儿道:“报与你又何妨,我是新任‘除假法官沧辛便是!”
鲨御史听了勃然大怒道:“你真是个骗子,水族哪有这样的官名?不抓住你,誓不为鲨文!”用力一拉,还拉不动。
沧辛听了也怒道:“不宰了你这个假御史,誓不为沧辛!”
来正气见二人链绳相绞,趁沧辛说话之机,早蹄到他的背后,出其不意,用刀砍去。自以为这一刀必能奏效。哪知刀近处,沧辛后跟一拐,后跟对着刀口,来正气笑道:“不能把你的身子劈成两片,把你的脚劈开两片也使得。”用刀一按,只听“铮”的一声,火星乱冒,一丝儿不能伤他。来正气见状,也不免有几分惊惶。
原来,沧辛的脚也穿了玄铁靴。来正气见沧辛把刀格开,顺势横拖,欲把他的大腿拖断。将要得手,而沧辛的另一只手又挥出一条软绳子把刀绞住,同时对他的人叫道:“你们快去查车,缴所有的违法货物!”
鲨御史昕沧辛一喊,正是自己所虑之事,免不了惊惧,看了一眼自己的随行水警,已经被对方杀了大半。
原来,沧辛的部下先前见沧辛不出手,对真假御史有顾虑,所以,不敢全力厮杀,因此,吃了大亏。沧辛一动手,认定就是真御史将来也由沧辛负责,所以,使出全身解数,俄顷便反败为胜,。先前虽然被杀死几十个,但现在还有几十个,力气一用出,立即把鲨御史的人杀了一二十个。
鲨御史的随行警卫只有三四十个,被杀了一半,只剩一半,哪里还能取胜。更加沧辛一喝,不禁回看一下车子,早有一二十个沧辛之人把车子搜遍了,把所有的赃物都移过了他们的车上,欲回身与搜车的人厮杀,但被对方的人缠着,一个也不能脱身,只能顾着性命,任他们把财物抢去。
鲨御史和来正气见此情况,更明白沧辛是假冒水警。就算是真水警,也是为抢财物而来。鲨御史站在沧辛前面,对在沧辛后面的来正气使了一个眼色,来正气会意,把屠刀丢开,突然向前一纵,手掌跟着向沧辛头顶拍落,欲一掌击毙他。沧辛却机灵得很,见软绳一松,立即向上一卷,连屠刀卷起。来正气不料他反应如此迅速,见绳子卷起,急于应付,用手一格,恰巧有一个手指碰着自己的刀口,立即削断,鲜血直流。手指一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