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趣的是,根据凤仪宫最新‘宫规’记录更新:因睡裙损毁事件,皇帝南宫昱,喜提‘书房独宿三日’大礼包!皇后娘娘亲笔批示:修身养性!钦此!哈哈哈!宿主,这瓜保熟!保甜!保炸裂!】
轰隆隆——!!!
东方毓宁只觉得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挂十万响的鞭炮,炸得她魂飞天外!撕裂!报废!情绪激动!书房独宿!修身养性!这些词在她脑子里疯狂盘旋、碰撞,组合成一幅幅让她面红耳赤又忍不住想狂笑的画面!
她看向南宫昱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同情、以及…憋不住的、快要冲破天际的幸灾乐祸!
“噗——咳咳咳!!!”
这一次,再也无法压抑的惊天动地的呛咳声,并非来自任何一位大臣,而是来自那至高无上的龙椅!
皇帝南宫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九天玄雷劈中了天灵盖,整个人剧烈地一颤,刚入口的茶水一点没浪费,全喷在了御案上那摊开的、墨迹未干的奏章上!
他俊朗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那颜色比刚刚刘大人的酱紫色还要精彩纷呈!冕旒的玉珠因为他身体的巨震而疯狂地撞击着,发出急促细碎的“哗啦”声,如同他此刻内心山崩海啸的具象化。
他一手死死捂住嘴,咳得惊天动地,另一只手慌乱地想去抓茶盏掩饰,却因为手抖得厉害,差点把茶盏扫落在地。那双平素深邃威严的龙目,此刻瞪得滚圆,写满了无措、羞窘、震惊,还有一丝被当众扒光的绝望!
他下意识地、带着最后一点希冀和祈求,猛地看向下首小马扎上的东方毓宁,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
【小姨子!嘴下留情!给姐夫留点底裤吧!】
整个金銮殿,陷入了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死寂、都要诡异的绝对真空状态!时间凝固了。空气沉重得能压垮人的脊梁。所有大臣,无论是刚刚社死过的,还是暂时幸免于难的,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们僵硬地低垂着头,眼珠子却因为极度的震惊和荒谬感而几乎要脱眶而出!撕裂?报废?陛下激动?皇后娘娘震怒?罚睡书房?修身养性?!
这信息量太大!太劲爆!太……要命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心头!谁敢抬头?谁敢去看此刻皇帝陛下的脸色?那绝对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巨大的、无声的、足以掀翻整个太极殿顶棚的惊涛骇浪,在每一个低垂的脑袋里疯狂翻涌。陛下他…竟然…也对悦己阁的…小衣服…如此…呃…“身体力行”?
还被皇后娘娘抓了现行罚去睡书房?!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对天家威严的所有认知!
南宫昱努力板起脸,试图找回一丝帝王的威严,尽管他的耳根依旧通红。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因为刚才的呛咳和此刻的憋笑而显得有些沙哑怪异:“散…散朝!”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解脱和狼狈。
“退——朝——!”
掌印太监尖锐的嗓音,带着明显的走调,响彻大殿。
如同得了特赦令,早已无心朝政、只想火速逃离这社死修罗场的文武百官,瞬间化作鸟兽散!
混乱中,有人撞掉了同僚的乌纱帽,有人踩掉了自己的朝靴,有人一边狂笑一边抹着眼泪,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涌向殿门。那场面,比打了败仗溃逃还要壮观几分。
东方毓宁反应最快,皇帝姐夫那“散朝”二字刚落音,她就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噌”地一下从小马扎上弹了起来!
人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灵活地绕过那些混乱奔逃的大臣,目标明确地冲向侧殿的通道——溜之大吉!
南宫烨看着自家小王妃那火烧屁股般的逃窜背影,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了摇头。他倒是不急,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那一片狼藉的御阶之下,准备履行他雍亲王的职责,收拾这烂摊子。
目光扫过御案上那被茶水浸透、墨迹晕染得一塌糊涂的奏章,还有龙椅上那位扶着额头、一脸生无可恋、耳根红晕未褪的皇兄,南宫烨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意味深长的弧度。嗯,今日这早朝,当真是…精彩绝伦。
皇帝南宫昱独自瘫在宽大的龙椅上,冕旒歪斜,龙袍微皱,脸上红白交错。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殿内仅剩的几个内侍也退下。
偌大的金銮殿,瞬间只剩下他一人,还有那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混合了茶水味、汗味和浓烈尴尬的气息。
他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把胸腔里所有的憋闷和羞耻都吐出去。抬手,用力搓了搓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
今日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被小姨子当朝扒了“龙裤衩”不说,最后还被老丞相那惊天一嚎彻底带偏,连最后的遮羞布都碎成了渣!
“东方毓宁……”
南宫昱磨着后槽牙,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处发泄的怨念。这丫头,简直就是个行走的灾星!专门克他龙威的灾星!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熟悉的环佩叮当声,带着一种他此刻最不想面对的、山雨欲来的沉静。
南宫昱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那扇缓缓开启的、象征着皇后威仪的侧门。
逆着门外涌入的光线,一道身着正红凤袍、头戴九尾凤冠的窈窕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凤仪宫大总管苏嬷嬷垂手侍立在她身后,低眉顺眼。
皇后东方栖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羞窘,平静得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古潭水。她那双平日里顾盼生辉的凤眸,此刻幽深得如同寒星,目光清凌凌的,如同最冷的冰泉,缓缓地、一寸寸地扫过空旷大殿里的一片狼藉——
歪倒的奏章、泼洒的茶水、遗落的乌纱帽……最后,那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目光,稳稳地、沉沉地,落在了龙椅上那个衣衫微皱、冕旒歪斜、脸上还残留着红晕的皇帝身上。
空气,瞬间再次凝固。比之前满朝文武装死时,还要冷冽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