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说这话时带着某种犹豫,像咽下了后半句警告。
盛葳低头扫了眼他的瘦金体字迹,领口随着动作伏低,荡开一小片春光的阴影:
“那没事,我特别想找个能自已待着的地方,没准儿你家就很符合我的心意。”
齐羽突然别开脸:“现在这样不好?”
“好哇,就像……”
她故意停顿道。
“像什么?”
他一边收好桌上的纸张。
“像是秘密基地。”
她特别希望有一个这样的地方,“虽然多个人也不算坏。”
“倒是特别,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怎么?嫌我碍事?”
“怎么会,”
盛葳晃着悬空的脚,“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不过我需要交房租吗?”
“不用,”
他意识到自已回答的太快,又补充道,“暂时不用,房租我来定。”
钢笔因为船的倾斜滚落,盛葳下意识想弯腰去捡,齐羽猛地转身,后颈泛起薄红:
“别动,衣服穿好。”
“哦。”
她慢吞吞拉肩带,“所以地址是?”
齐羽捡起钢笔在她掌心写字,骨节分明的手指被墨水染黑了一小块,笔尖游走的酥痒感让她缩了缩手指,却一直被他抓着。
写完最后一笔,他忽然收拢她五指:
“东厢房书架第二层有暗格,别碰那个紫砂壶,里面的机关可没有过期。”
“你手上这道疤怎么来的?”
她突然问,这样近的距离,她能清晰捕捉到那股香味,总觉得他身上的味道自已在哪闻过。
齐羽收回手,顿了顿:
“小时候翻墙被瓦片划的。”
见盛葳眯眼不信,他轻笑着转移话题,
“密道在第三个书架后面,顺时针转三下青花瓷瓶,也有逃生口,打开铁栏。”
他在桌面画了个简略的图,忽然挑眉,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言外之意是,现在他们有共同的秘密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