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后,祁弃终于放下画笔,筋疲力尽却心满意足。她这才发现温姜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还握在手里。祁弃轻轻抽走手机,看到屏幕上暂停的画面正是自己创作的侧影。
她心头一热,俯身吻了吻温姜的额头。温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完成了?"
"嗯。"祁弃帮她捋了捋散落的金发,"谢谢你。"
温姜微笑着闭上眼睛:"记得保存录像。。。那是我下一部短片的素材。"
祁弃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原来温姜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创作着。她拿起手机,看到相册里已经存满了自己工作时的照片和视频——调色的手指,思考时微皱的眉头,完成作品后放松的微笑。。。每一个瞬间都被温姜以演员特有的敏感捕捉下来。
"我们真是绝配。"祁弃轻声说,将熟睡的温姜轻轻抱起,走向卧室。
飞机穿越云层,舷窗外是连绵的白色。温姜靠在祁弃肩上,翻看着刚收到的剧本修改稿。
"导演增加了更多画室场景。"她指着一段标注,"这里需要我真正完成一幅画作,而不是做做样子。"
祁弃瞥了一眼:"向日葵?"
"嗯,女主角的象征。"温姜咬了咬下唇,"问题是。。。我连素描都画不好。"
祁弃捏了捏她的手:"有我在。"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温姜心头一暖。曾几何时,她习惯了独自面对所有挑战,生怕暴露任何弱点。而现在,她可以坦然承认自己不擅长的事,因为有一个人会毫不犹豫地说"有我在"。
"说真的,"温姜合上剧本,"你从来没嫌弃过我的艺术白痴吗?"
祁弃认真思考了一下:"你分不清赭石和朱砂的时候确实有点令人发指。"看到温姜假装受伤的表情,她笑着补充,"但你有一种直觉。。。对色彩、对构图的直觉,那是很多专业画家都不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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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姜将头靠在她肩上:"那是我偷师的结果。天天看着某人创作,石头也能开窍了。"
飞机开始下降,透过云层的间隙,已经能看到挪威蜿蜒的海岸线。祁弃握紧温姜的手,这一次,她们将一起面对极夜的黑暗与极光的绚烂,不再有分离与猜疑。
小木屋比记忆中更温馨。房东认出了她们,热情地准备了当地特色的鹿肉和越橘酱。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窗外开始飘雪。
温姜从行李中取出那台光影设备:"艺术家小姐,准备好创造奇迹了吗?"
祁弃接过设备,目光落在窗外的夜空上。这一次,她不再害怕变化,不再恐惧失控。因为无论极光如何变幻,总有一种色彩永恒不变——那种融入了她们灵魂的群青,在黑暗中依然闪耀。
第二天祁弃将调试好的光影设备转向窗外,极光恰在此刻如绸缎般展开。温姜从身后环抱住她,两人无名指上的对戒在绿光中微微发亮——那是用特罗姆瑟的陨石与祁弃最爱的群青颜料融合打造的。
"看,我们的观众来了。"温姜指着玻璃窗。
窗面上倒映着他们相拥的身影,与漫天极光重叠在一起,仿佛那幅未完成的《极光之间》突然被宇宙亲自补上了最后一笔。祁弃突然转身,将温姜被风吹乱的金发别到耳后,指尖沾着的荧光颜料在她耳际留下一个发光的指印。
"你毁了我的妆。"温姜笑着抗议,却掏出手机拍下这个意外创作。
"这才是真实的你。"祁弃按下设备开关,整片雪原突然流动起她们共同调制的群青色,与天际极光交相辉映。温姜的惊呼被淹没在突然响起的北欧民谣里——祁弃偷偷学会了用音响制造惊喜。
当夜最深时,她们裹着同一条羊毛毯坐在门廊。极光在头顶盘旋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温姜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
"最后一颗了,分你一半?"
祁弃摇头,却俯身吻住她。薄荷的清凉在唇齿间化开,比北极的风更醒神,比极光更持久。远处传来雪橇犬的吠叫,而木屋里的光影设备仍在自动运转,将她们的影子投映在整片冰原上,像两个永不分离的剪影,被极光温柔地拓印在北欧的永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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