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娜依靠在雕花扶手上,淡声吩咐着,眼睛看向人群中的父亲,完全没有把江母放在眼里。
江母应了一声,转头缓步离开,她来到准备酒水和餐点的配制室,见女儿正在替换新的香槟杯,忙走来让她停下。
“舒儿,你怎么能做这些!”
江舒鱼却不以为意。
“妈,今天客人这么多,我只是想帮帮你,我不想看见你这么累。”
江母又是欣慰又是恨她单纯不争。
“你不是在和政赫少爷交往吗?要是让他看到你这样自降身份做女佣的活儿,一定会看不起你。”
江舒鱼愣了愣,想到权政赫那张英俊至极的脸上露出厌恶的情绪,她还真的有些害怕。
江舒鱼不由放下了手中的香槟,咬着唇低声问江母。
“妈,听说政赫的父亲待会会出席晚宴?”
江母一边去往酒柜寻找白恩娜要喝的气泡酒,一边说着从其他佣人那听来的传闻。
“对,权先生从国外回来了,是去接私生子的,就是秀珠夫人的。”
江舒鱼霎时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么说,政赫的父亲背叛了他的母亲。”
江母在角落找到了气泡酒,熟练地拿出酒杯开始调制,游刃有余地说。
“没错,政赫少爷的母亲还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呢,先生竟然爱上了一个电影演员,还不惜离婚,真是让人惊讶。”
说完,江母和江舒鱼都脸色一变,因为此刻的江舒鱼就像被江母鄙视的李秀珠,她们认为不齿的行为,自己也正在做着。
江母尴尬地转移话题。
“你说白家那丫头真会找事,还说什么不要放薄荷她会过敏,就算她想放,咱们这也没有,有钱人都是一个德行,惯会差使人,真没礼貌。”
江舒鱼听着江母絮絮叨叨地数落,脸上还保留着尴尬的情绪,在这段关系里,她终究处于劣势,直至听到“过敏”两个字时她才心中一动。
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要是白恩娜过敏闹出什么笑话,还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啊。
江舒鱼刚想笑,就突然清醒过来,她暗骂自己怎么可以这么阴暗,又克制不住地去看江母做好的气泡酒。
要是有一点薄荷的话……
“权会长来了!”
人物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客厅里的人群立刻分向两边,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权会长穿着笔挺的暗纹西装,眉宇间和权政赫有几分相似,更为成熟儒雅,身旁依环着他的是穿着宝蓝色礼服长裙的李秀珠,她的目光不时瞥向身后的人,眼眸里透着得意。
宾客们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响起,白恩娜和父亲站在人群中,父女两个脸上都带着笑,却并不恭敬,只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恩娜,看到了吗?权政赫身后的那个男孩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权政民。”
“呵。”
白恩娜轻笑一声,她当然知道,并且也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江舒鱼会引起他们兄弟的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