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他按摩。章言礼趴在小兔抱枕上,睡得很熟。
桌上的热馄饨渐渐冷了,热腾腾的蒸汽消失掉,像被溺毙的呼吸。我趴在章言礼旁边,很认真地看着他。
章言礼,请你不要辜负我,好不好?
第二日我尝试跟踪章言礼。他下班
后,开车去了泰恒小区。泰恒小区是高档小区,没有业主允许,外人无法进入。
我在小区外站了一个小时。保安紧盯着我,活像盯一个绑架犯。
卖茉莉花的老太太背着竹编背篓走过,我买了一串茉莉花手串。以前我也买过一串茉莉花手串,给章言礼戴上。他表面上嫌弃的很,却仍旧把花拿回家,珍藏许久。
我早该想到,章言礼即便肯让我上,或许也不过是因为同情我,想要顺着我的心意而已。身体跟感情,有时候是可以分开的。
一小时后,章言礼开车出来,他看见我,诧异道:“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没有动作。
“上车。”章言礼说。
我很难过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章言礼后来才告诉我,他说,我当时的眼神就跟抓住在外面偷情的丈夫一样。
“我哪儿舍得丢下你?你就是我的命,我把我的一切都留给你了,即便你这个人原本不在我择偶范围内,我也认了。”章言礼后来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我好像没有给够你爱我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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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他的话上车后,章言礼打开车载收音机。
海城音乐电台正在播放《雪人》。
四月份,去年冬天的雪人早已融化,只剩下空荡荡的心脏,留给聪明人看,就像皇帝的新装一样,是唯心主义的存在。笨蛋看不见雪人的心碎。
正如章言礼一般。
章言礼是笨蛋,他看不见我的心碎。
因为没有被当做恋人好好对待过,所以一点点谎言和怀疑就可以轻易让这段感情碎掉。
“哥,你在外面的事情我不管。”我说。
章言礼嘴里嚼着泡泡糖,嘴角带着很浅的笑容:“你不管?你管的可多着呢。我抽烟你要管,我喝酒你要管,我跟妙妙吃饭你要管,我去谈生意你也要管。你好意思说你不管?”
我干巴巴地说:“我是为了你好。”
“说吧,谁跟你讲了,我在这里?你过来干什么?”章言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