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央讶异,“这么久?孟宝林竟是连院门都没出过?”
说着便透露几分怨怼,“啧,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病这么厉害也不想着请个太医来瞧瞧,不摆明了让外人觉得本宫苛待她么。”
安嫔附和,“正是呢,臣妾若有个头疼脑热,当天就要去请太医来瞧瞧。
这孟宝林居然相信自家婢女的医术也不信太医的,结果治了半年也没治好。”
声音不大不小,把寝殿‘昏睡’的孟宝林吵醒。
“听香,谁在外面。”
听香正被扣在院外,一个二等宫女匆匆进来回禀,“小主,是皇上来了。”
接着听见一阵掀铺盖下床声,孟怀瑜穿着中衣披着外衫跪在寝殿的门槛内,“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良妃惊诧,“这不好好的能醒吗?你那宫女嘴里,你可是病重昏迷,连床都下不得了。”
“咳咳,嫔妾是有些病症还未痊愈,只我那婢女因着是从宫外跟进来的,与嫔妾自小的情谊,有些夸大。”
沈令央上下打量着,这孟怀瑜倒也真聪明。
穿着中衣、披着外衫屈膝跪在光线并不明显的寝殿门槛后,由门槛挡了身下一部分,若不挺直腰杆,还真看不出到底怀没怀。
“孟宝林久病不愈,还是起来回话吧。”
沈令央温言道。
“嫔妾冒犯天威,不敢起身。”
孟怀瑜深深叹息。
本以为能瞒到生产,却不想最终没能瞒住。
“李太医到了。”
去请太医的小太监回来,“奴才刚出丽和宫,就碰上正要去给皇后请平安脉的李太医。”
每旬太医院都要派人给各位主子请平安脉,这个沈令央倒是没有另外算计。
萧庭非言简意赅:“去诊。”
“是。”
李太医背着药箱,来到孟宝林身边陪她一同跪下,掏出软枕和丝帕,“还请小主伸手。”
众目睽睽之下,孟怀瑜总算抬头,藏在宽大衣衫下的浑圆腰身也若隐若现。
她见着听竹朝这边隐晦地点点头,才暗暗舒口气,伸出手腕落在软枕上。
有爹爹在外帮她运作,总不至于因为欺君丢了性命。
李太医蒙上丝帕,落指上去。
“手少阴脉动甚者……不对不对……”
李太医面上露出惊诧之色,沉了沉心绪,继续仔细诊脉。
“……怎么会?”
李太医大着胆子往穿着中衣的孟宝林身上看了眼,吓得他往后一弹,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