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悦人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没有停,晚饭桌上梅惠问她,今年澜中文艺汇演她有节目安排吗?
她心不在焉说有,学校安排了她跟裴思禹四手联弹。
谈什么曲子,他们还在商量。
晚上刚好裴思禹在企鹅上给她发消息说到这件事,说现在离演出还有一个多月,练习时间顶多一周两次,太手生的曲子不适合他们两个磨合。
如果不是有一个教音乐的妈妈,骆悦人可能不会对钢琴感兴趣,她属于熟能生巧型,在这方面没什么想法,便说让裴思禹决定,自己可以配合。
裴思禹说好,他尽快选曲。
对话本该在这里自然结束,也符合他们在广播台共事,实际上又没那么熟的关系。
可骆悦人看向斗柜上的那把碎花伞。
鬼使神差朝那边打出一行字。
[你跟梁空是朋友对吧,方便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待回神,消息已经发了出去。
裴思禹似乎震惊:[你要梁空的联系方式?]
也不是没别的女生在梁空朋友这里试图打听他的联系方式,但是梁空一早放过话,不让随便给,他很嫌烦。
可是以裴思禹对骆悦人的了解,她不是那种满脑子恋爱粉泡泡的女生,再加上讲座散场,梁空肯和骆悦人撑一把伞。
挺离奇的。
骆悦人又问:[方便吗?]
裴思禹回:[我能问问你找梁空什么事吗,就是他这人还挺傲娇的,老有女生想搭他,他不让朋友随便给联系方式。]
骆悦人趴在床上,看到这条回复,下意识咬住大拇指的关节,想到几个小时前,灰天晦雨,他皱着眉,反讽似的说,骆悦人,你对我误解挺多啊?
听他朋友这样说,这人还挺洁身自好的呢。
没澜中传闻里那么花。
不知道同桌江瑶知道会不会失望,骆悦人每次听她们聊及梁空,都不能苟同他那些劣迹,但江瑶说,因为他坏,所以才苏。
骆悦人不能理解这种强盗逻辑。
反而是现在,她好像才对这个人改观,也生出一些好感。
裴思禹体贴地问:[或者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帮你。]
骆悦人打字。
[我要还他伞。]
裴思禹说:[原来是这个啊,不用,那是我的伞,你还给我就好了,周日晚自习我去你们班拿。]
啊?
骆悦人又朝斗柜上看去,淡紫小伞躺在那里,怎么可能是裴思禹的伞,那是梁空新买的,价签牌子还在呢。
骆悦人:[不是你的伞。]
裴思禹:[真是我的,梁空从我这儿拿走的。]
停了几秒,骆悦人忍不住发:[不可能,这伞是梁空买给我的。]
那头久没回复,骆悦人才细瞧屏幕,察觉自己上一句话说的有多暧昧,还透着一股娇气。
骆悦人:[你听我解释。]
裴思禹说,差不多能理解,然后推了梁空的联系方式给她,说你找梁空说吧。
已经如此顺利了,她甚至盯着头顶铃兰造型的灯,开始酝酿开场白。
但是!
梁空没同意她的好友申请。
一直没同意。
骆悦人堪堪有几分了解,为什么澜中女生说他难泡,她一直以为他是花蝴蝶来着,看见朵花在风里招摇地摆一摆,他就停下来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