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阳要他暗害女皇,可女皇若当真横死,天下必会陷入动荡之中。眼前这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再也不复存在,动乱之后,也不知要再过多少年,经历多少任君主,才有可能恢复。
司徒酉,决计杀不得。
自古江山易主,改朝换代,明君贤主却最是难得。一个贤明的皇帝,对百姓,对社稷而言是多么重要。
既是无人能比司徒酉,那么司徒酉就是不可取代的。
这回,他怕是不得不违背李青阳的命令了。
“敬亭兄、敬亭兄!”屋外传来大惊小怪的呼喊声。
李敬亭调整了表情,抬起头,正迎上一脸惊异的起居郎:“竹兄,你怎么有空来看小弟?”
“敬亭兄,我收到了这个。”起居郎晃了晃手中的书信。
那张纸看起来和方才的某一张十分相似,李敬亭挑了挑眉:“竹兄且坐下来,慢慢说。”
起居郎哪里有他这般冷静,摇晃着信笺道:“我方才收到了组织的传书,要我听从你的调遣,去办一件事情。敬亭兄,原来你也是组织里的,小弟与你结识多日,居然一无所知!”
是么……相比起来,你是里龙牙的人才让我吃惊……
李敬亭淡淡一笑:“竹兄可知道组织是做什么的?”
起居郎摇了摇头。
“那竹兄……是怎么加入组织的?”李敬亭诧异道。
“哦……那是我还小我时候,有个人给了我饭吃,我就跟她走了。”
李敬亭嘴角微抽:“原来如此……竹兄的经历当真离奇,请恕小弟孤陋寡闻……”
“敬亭兄,组织究竟给了我们怎么任务?”起居郎一脸好奇。
“竹兄,在回答你之前,可否告诉小弟,你的身手如何?”
起居郎想了想,道:“与人学过几年,还过得去。”
“那么,竹兄,你站稳了,”李敬亭深吸一口气:“我们的任务,便是扮成刺客,刺杀女皇陛下。”
咣当!
“竹兄,小弟都让你站稳了,为何还是摔下去了?”李敬亭一脸无奈地扶起脚软了的起居郎。
“刺刺刺刺杀女皇?!”起居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敬亭兄,你、你是在开玩笑么?”
李敬亭干笑声:“小弟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么?”
“刺杀女皇可是死罪啊,敬亭兄,咱们这不会是什么非法组织吧?”起居郎胆战心惊地问道。
“不管怎样,竹兄,组织给的任务,咱们就要尽力完成。”李敬亭无奈地道:“与其害怕,倒不如花点时间来考虑如何将任务进行得更加完美。”
“什么?你让李敬亭去刺杀酉儿?!”
长安城最豪华的客栈中,顾楼兰一脸震惊地瞪着司徒景明——她这才走了一会儿,这家伙就搅出这么大的乱子来,难道她就不能让她省心一点么?
“兰兰兰兰,你镇定一点,听我解释呐。”司徒景明赔着笑脸,殷勤地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你说吧。”顾楼兰斜睨着她:“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解释。”
司徒景明笑道:“你一定觉得我犯傻了,派人去刺杀酉儿不说,还派了李敬亭那小子去,分明是要害他,对不对?”
顾楼兰叹了口气:“你又有什么理由了?”
“你想啊,酉儿虽然执政三年,但这三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什么大事也不曾发生。可以说,酉儿并没有应付各种突变的经验。”
顾楼兰挑了挑眉,心中明白了几分。
“刺客这种东西,没有哪个皇帝能避得了的,就算我在位的时候,也遇到过几桩。一个皇帝在位期间,极有可能会遭遇刺客,也有可能遇上自然灾害,兵祸,民乱等等异变,我只是提前帮酉儿预习罢了。”司徒景明振振有辞。
顾楼兰问弦歌而知雅意:“你还想做什么?”
“你说过,每逢新君即位,鞑剌都会来助助兴。除此之外,民乱什么的也可以预备预备。”司徒景明笑道:“与其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