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承基竟要杀四郎和五郎?要杀自己的亲弟弟?!
不,不可以。她告诉自己——都是骨肉至亲,为什么非得走到这一步?她一定要劝住司徒承基……而在此之前,她必须通知司徒景明兄弟,让他们做好防备刺客的准备。
思忖片刻,她提笔写下几行字,秀眉一蹙,却又想起了日前秦王妃前来拜访时的事情了。
那秦王妃听说为人豪爽,性子柔中带刚,配五郎是正好的。
她怀着身孕,却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祈求她出面向司徒承基求情,求他念及骨肉亲情,放过五郎。
她当时便道,太子纵然与五郎不合,但也不至要伤他性命。
她便跪着不起,坚持要她应承这句话。
她便道,自己与四郎五郎名为叔嫂,情同姐弟,自是会为他们说话。若能缓和他们与太子的关系,那更是她所乐见的。
秦王妃这才安了心,却仍不肯起来,足足跪了半个时辰,这才任人扶着站了起来,道过抱歉,一瘸一拐地离去。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秦王妃这一跪,究竟是为了什么。
原来承基与四郎五郎之间,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根本不是“不合”而已。
她叹了口气,迅速将信写完,便高声唤自己的贴身女官:“越儿,越儿——”
脚步声响起,她一面低头封信,一面道:“你将这两封信悄悄送出宫去,交到秦王手上,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明白么?”
来人沉默片刻,缓缓地道:“秋儿要将什么信交给孤的五弟呢?”
那竟是司徒承基的声音!
李晚秋吓得手一颤,信函便飘然落下,被司徒承基接在手中。
抬起头,只见司徒承基怀中抱了猫,一手拿着信函,面上一派冷漠。
“殿、殿下……”她立时慌了神。
司徒承基慢慢松手,白猫便落在了脚边,不满地轻呜一声,跑到李晚秋脚旁磨蹭着。
司徒承基扬了扬手中的信:“秋儿可否告诉孤,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是这样地不、可、告、人?”
“我……”李晚秋勉强镇定了心神,低声道:“听说秦王妃近来孕吐得厉害,我便写了个以前用的方子,让越儿给她送去。”她微微低下头:“妇道人家的事情,自然不好让人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司徒承基挑了挑眉:“听说秦王妃先前还来东宫拜访过秋儿……你们的关系倒是不错。”
“殿下也知道,我与五郎情同姐弟,那秦王妃,自然便是弟媳一般的……”
司徒承基突然出手,卡住了她的脖子,神情转了凶狠:“秋儿,你可知道,孤最恨的,便是有人欺骗于孤,尤其是你……”
“殿下……我……我……”李晚秋神情痛苦地住住了他的手,却无力阻止他越卡却紧。
“秋儿,孤可以容忍你的一切,但决计无法忍受你背叛于孤。”司徒承基面带狰狞,恨声道:“这些年,你一直在为老四和老五说话,一次一次地挑战孤的忍耐极限……你,当真以为孤不会动你么?!”
李晚秋无法呼吸,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泪水直顺着眼角淌下,一颗一颗滚落在他手背上。
司徒承基见她翻起了白眼,这才松开了手,任她身子慢慢滑落。
“老四和老五是一定要死的,孤决计不会放过他们。”
“秋儿,孤与他们的事,你莫要再过问,否则,便不会像今日这般轻松了。来人!”
两名宫人应声走了进来,看也不敢看脖子上多了五条指印的太子妃,只低头道:“婢子在。”
“将太子妃迁到乾林宫去,让她好生养胎。没有孤的吩咐,不许她四处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