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个大财阀大集团,不多久就处处捉襟见肘,资金周转不过,新品研发停滞,出口产品也因为海关突然的过严盘查影响了声誉。集团内人心惶惶,不少人高层见机不对,离职跳槽。万家在万氏董事局里成了众矢之的,万老爷子的几个儿子也顾不上争谁是继承人,现在万氏能撑多久都是问题。第五集团和景氏集团就在此时进行低价收购。第五曦城还费心费力,收集了万家多位涉及经济违法的罪证,直接送到检察院,同时联系第五老爷子留下的多方重要人脉,力求给万家致命一击,再无翻身的可能。
万氏集团是万家人最看重的,这无疑是对他们最好的打击。万狄已被关进监狱,警方已收集了最有利的证据,向法院发面起诉,万狄最终以故意杀人罪而被判枪决。
这些高调的打击,一时成为公众谈资,曾富贵一时的万家就因弄死了一个第五湛而家破人亡。
许筱凉刚起床,这几天的精神有些恍惚,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去,温纥批的假还有两天,她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想工作。她没有和第五湛交往过,除了初遇,也谈不上有什么美好的回忆,然而这个城市却留有太多第五湛的痕迹。她想通了放下她却不能做到不爱她,而现在,即便是面对面的问声好都成了不能实现的奢望。
门铃声在这时响起,许筱凉走过去开了门,也不管进门的是谁,又自己转身走回刚坐的地方。这几天这个时候来找她只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赵小姐,她根本没有看的必要。
赵媛熙提了好几袋东西进来,却没有像前几天一样,坐到她身边找各种话题,也没有去厨房准备午餐,只是站在原地,脸上颇为悲伤,更多的却是担忧。许筱凉没有搭理她,她觉得这个赵小姐是很奇怪的人,明明喜欢景宣,不去医院陪着,却天天跑到她家来。赵媛熙见许筱凉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就只好自己先把东西放下,把打包带来的盒饭拿出来,在桌上摆好,然后招呼说:“许小姐,吃饭了。”明明是这么疏远的称呼,偏偏被她喊得非常熟稔。
许筱凉抬眼看了她一下,站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随便对付了几口。赵媛熙看着许筱凉,话梗在喉咙不知怎么说。这几天每天因为不放心,天天都来这里陪着她,免得她一个人寂寞多想,她却不怎么领情,总是恹恹的样子。
“景宣醒了。”赵媛熙想总归是要让她知道的,不如就说了吧。许筱凉抬头看了她一眼,却看不明白她热切担忧望向她的眼神的含义,只好说:“那就好,温纥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只是想到第五湛永远都不会有“醒了”的那一天,语气里难免多了些悲伤。赵媛熙只以为她是因为不能陪在景宣身边而伤怀,更加觉得许筱凉不幸,又接着说道:“她失明了。”
失明了?许筱凉不敢置信的看向赵媛熙,景宣失明了?她和景宣虽没有多大的交集,但因为温纥,也总是说话聊天,一个熟悉的朋友失明了?许筱凉很自然的就想到温纥怎么办?对她而言更关心的是温纥的境况。这场灾难对她们每个人而言,真的是堪比世界末日啊。
赵媛熙看着许筱凉阴晴不断变化的脸色,突然觉得许筱凉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许筱凉离开餐桌,想要打个电话给温纥,又觉得这个时候,再问什么也不过是添乱添堵,不如等过段时间,再去医院探望吧。
赵媛熙眼见着她拿起手机又放下,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又觉得这是个善解人意,很能为他人着想的善良的女孩儿。
许筱凉转身就见赵媛熙盯着她看,不觉好奇问:“你不担心么?不去看看景宣?”赵媛熙点点头,见她不理解的表情又苦笑着说:“担心,但是那里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在。”不会有人期待她去。
许筱凉深以为意的叹了口气,单恋的人最孤独,只是她以后连这样孤独的机会也不会有了。两人因为各自心中的苦涩,一时沉默无语。
景宣再次醒来是傍晚,夕阳还久久不落,这几天B市的天气都是接连的晴天。景宣这次的精神明显要好很多,她艰难的转头,看了看四周,干涩的嘴唇微张开,喊了声:“温纥。”温纥正在一边的桌子上倒水,准备用棉签给景宣润润唇,听到这声叫唤,忙走到床边,握住景宣的手说:“我在这。”
景宣牵起嘴角,笑了笑说:“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么?”温纥不知怎么说,只能把手握的更紧。“温纥,你开灯吧。这样黑,撞到你,就不好了。还有,湛好么?”一句长长的话对体力赏弱的景宣来说颇为勉强,说的断断续续,中间还停下喘气了好几次。她的眼神无力,漂亮的黑色眼眸如死水,没有任何神采,过了一会,依旧没有听到温纥的回答,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勾了勾唇角,想要笑一笑,却又显得勉强,她转了转头,正对着温纥说话的方向,无神的目光落在温纥的胸口,她抬了抬手,但浑身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把手放下。温纥忙握住她的那只手。
“温纥,”景宣的脑袋动了动,看了看四周,然后得出一个残忍的结论:“其实,现在,不是晚上,对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湛死了,童鞋对作者君不满,还有人打负分,还两个。
没有怪那同学的意思,只是想说,作者君写个文不容易。不喜的地方就请担待了。
然后,新文《窈窕淑女,伊人好逑》,希望同学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最后,谢谢大家。
☆、第五十二章
房间里一下字子没了声音;仿佛连呼吸都给屏住了,静得吓人.
景宣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直看向温纥的胸口位置;一眨不眨,温纥满眼沉痛;伸手抚摸她的脸庞;景宣在她的手刚触上皮肤便迅速把头撇开,眼珠一动不动;那曾纯粹又常溢满温情的眼睛里没了感情,干涩干涩的。温纥执意的抚上她的脸,温软的指腹细细的婆娑;轻声说:"医生说很可能恢复的。"景宣把头转至另一边;许久,喃喃问:“湛呢?”温纥抿唇不语。“湛呢?”景宣又问,她已是满心惶然,却执意要个答案,头上的伤口像要裂开般的疼,肋骨处的骨痛从她醒来就开始折磨她,这些肉体上的苦难此时都已成了次要。温纥握了握她的手,低声艰涩的说:“她,不在了。”
哦,不在了?景宣淡淡的点头,合上双眼,不再说话。温纥心痛的看着她,却无从为她分担痛苦,只能将她的痛苦转化成自己因心疼而疼痛的心情,她什么也做不了。不一会儿,眼泪就顺着景宣的眼角不断流下,沾湿了她两鬓的黑发,又沾湿了纯白的枕头。
“景宣。”温纥想说你还有我,却又明白什么话都是苍白无力。她替代不了第五湛在景宣心中的地位。爱情永远无法代替友情。温纥心内惶惶,为她擦去眼泪,眼泪却是越来越多,怎么都擦不完,景宣只是闭着眼,不说话也不闹,只有不停流下的泪水说明她此时并未睡着。温纥亲吻她的脸颊,亲吻她苦涩的眼泪,她毫无知觉般一动不动。温纥对她说话,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死了一般。直到最后,温纥没有办法,只能叫来医生。
“病人现在的情绪十分不稳定,过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