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梦虽然惊奇他说出这些完全与她无关的话,却不自觉地想到自己跟盛永恒那空白的五年。
那五年不是空白的!她曾天天想着他,期待他风尘仆仆地出现……
“如果我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妻子,我决不会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法兰克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富有深意地说道。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林如梦回避他直勾勾的注视,不由得暗自揣测他的企图。
一个男人会告诉一个女人这些私密的家事,要么是喝多了,要么就是对这个女人有企图!
想起白天他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行为,她不得不提高警惕。半夜三更,伯纳德夫人一家早就睡了,周围似乎也没有其他住户,如果在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估计只有到明天早上才有人知道了,夜这么长,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
“你喜欢我。”法兰克笃定地回道。
“你……”
“不要着急否定,扪心自问,你是喜欢我的外表还是喜欢我的内在?”法兰克把右手放在左胸上,盯着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半点戏谑的成分。
“我要回去睡觉!”她粗声粗气地丢下这句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跟这个自恋过度的混血儿再扯下去了。
“好吧,不然孤男寡女的,我怕我会吃了你!”法兰克说完就哈哈大笑,全把林如梦狼狈逃走的背影看在眼里,等她快关上门时,才抓住时机说道:“你说的那个司机姓裴吧?他是我妈妈的远房亲戚,我妈妈也姓裴。”
关上门,林如梦狠狠地吸了口气,她显然已经陷入一个大圈套之中,从她看到这个外国男人的腹部那一刻起,还是从她遇到裴司机开始,抑或是作为房东的伯纳德夫人想尽各种借口不收她房租时,已无从推测。
如果不去考虑伯纳德一家的企图,他们对林如梦可以说是胜过亲人;如果不去回想大街上的手机事件,法兰克对她也算是体贴关心了。
可这些毕竟只是假设,对于刚刚在家乡受到双重打击的林如梦,初到H市就摊上这虎视眈眈的一家人,假使忽略寒冬的不适,她也很难入睡。
卧室外面就是那个极度开放的法国男人,如果他有钥匙,或者他热情的房东妈妈给他提供钥匙,那么她绝对是万劫不复!
尽管睡意一寸寸将她的意识覆盖,她仍坚持站着,不让自己睡着,试图思考一些事情,想起的却都是不愿回顾的悲凉。
她才刚从一个火炕里跳出来,不曾想过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跟她做对,好像她上辈子做了什么该遭天谴的事却没有遭天谴,所以这辈子只有承受痛苦的孽障。
翻开过去那些素描,里面都是盛永恒挥之不去的身影,他是那么坚定地认为她跟姚武诚之间有关系,他甚至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就对她……
沉重地合上素描纸,林如梦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是伯纳德夫人给她送来鸡汤,她说了一句话让林如梦脸红了好长时间——喝鸡汤暖身,才有精力做年轻人做的事。
☆、23休克 孤独的街头
蓝紫色屋顶的公寓有一段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不过,在林如梦出现的一个星期后,突然变得死气沉沉——林如梦离开了。
她不是冷血动物,伯纳德家对她的好,她全都放在心里,却又不敢正视。
每天早晨,她背着画夹出门时,伯纳德夫人总是给她准备了牛奶和蛋糕,生怕她画画时忘记吃午餐,还做了饭菜放在保温盒里给她带着。
天黑时,她背着画架回去,总有美味丰盛的晚餐和一群视她如珍宝的人等着她归来。
她甚至要以为他们就是她的家人了,可是心里的伤痛时时提醒着她有着怎样的家人,多少次从恶梦中醒来,她又想起自己的家人。
她的父亲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事事听从妻子使唤,放纵她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
她的母亲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只想着从女儿身上刮取更多好处,只为儿子的将来;
她的姐姐是个可怜又幸福的人,嫁给了一个爱她的老男人,却还时时遭受母亲的剥削利用;
她的哥哥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样了,上一次看到他时,他对着一堆□□膜拜;
而她自己,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一天天画着各色人种的肖像,观察着各种各样的人,目送走他们,然后又留下孤独的自己,等待下一个需要画像的人,而藏在她心底的那个人却不曾出现——他不可能出现,这里是H市,他不知道她在这里,是她自己选择了离开啊!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怎能留在他身边?他已经变得那么陌生了,那么无情地对待她,像对一个不会说话的洋娃娃,她的解释没有半个字进他的耳朵……
“你是不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林如梦回过神来,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时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