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小清?”
“你好,伯父。”周衡深深吸了口气,脚底穿着黑色袜子,往客房的阳台上去,
随手将阳台玻璃门给带上。
电话另一端一阵静默,
半晌,再次传来明宏焦急的声音,
“你是谁?清清呢?”
“为什么清清的手机会在你手里,小清呢——”
“伯父。”周衡控制住自己的紧张,组织好语言,让理智暂且先占个边儿,
手指压在阳台栏杆上,又回头,看了明清一眼,
“您先别急,明清在我这儿。”
“我叫‘周衡’,跟明清一个学校,是文城高中高二的老师。周是周天子的周,衡是平衡的衡。我家住在月亮湾,今年您女儿出来一起玩的人就是我。”
“……”
“您放心,您女儿明清和我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没有任何越矩的举动。我们今天正常出来玩,上午在万象城下午在网吧,晚上去吃大排档,喝了些酒。明清喝得有点儿多,身体不舒服,我家刚好距离大排档很近,就在边上,我就带她过来喝了点蜂蜜水。她很难受,已经睡着了,要是伯父不放心,我现在就找人开车把她送回去。”
“……”
周衡下意识隐瞒了两个人还去飙车这件事,其余的说得很诚恳很明白。一般把出去玩的情况介绍的条条是道,对方也基本上都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可周公子说完后,却还是再一次紧张了起来,似乎对面明清父亲呼吸一声,他的血液就要跟着倒流
。
果然,手机对面,随着一片沉默,
重重的呼吸拉着长调子垂落,那声音凝重到让人头皮发麻,明清以前说过,她爸爸一直很疼爱她。
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担忧,
以及那些作为血缘关系的至亲,对姑娘身边异性没由来的敏锐感。
周衡回忆了一下,他和明清的确是什么都没做,拉扯来拉扯去,却连个不明不白的吻都没有,就连牵手都是他拽着她的手腕,义正言辞地让她去冰场,做的都是无关风月之情的事情。
现在她睡在他的床上,他心乱血液躁动,
但还是将她抱到客房的床上。
不是主卧自己睡觉的那张、大床。
周衡忽然就觉得自己其实挺懦弱的,其实从在楼梯上见到她跳来跳去的那一眼,他莫名就被她带了情绪。下雨时她那么狼狈地躲在公交站台下,受了很重的伤,
那一刻,他就已经产生了要把她抱回家、擦干净的冲动。
“……”
“小周。”
“嗯!”
“……”
“那清清今晚就拜托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