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记得,我的二十三岁生日在夜色中被庆祝。
几天后,和一位一直要好的朋友去了带露台的酒吧,我站在栏杆后面chui风,觉得我像变了个人。
我势单力薄,当然没办法拯救世界,但过去的几十天里,我竭尽全力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我跟朋友说:“我这口气算是缓过来了。”
“去哪儿了?”他问。
“去山里,”我说,“新歌写好了,还不止一首,和前任重逢了,度过了很奇妙的几天,虽然没和好,但好像和解了,不会再赌气,也不会再痛苦了。”
“哪个前任,德国人吗?”
“对,”我深吸了一口气,吞下半口冰透的酒,说道,“我和他好像……这下子好像真的分开了,连责怪和埋怨都没了。”
“感觉空dàngdàng的吗?”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两下头,我说:“像是到了第二辈子,只是我们还都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酒杯里被削得圆润的冰块和液体一起滑动,我说我觉得这里的风不够大。
第71章
(frhilde·frank)
六月,北京变热了,我买了一束花带回去,亲自挑
选的向日葵和德国鸢尾。
到家的时候才六点多,洗手台花瓶里那朵水养的玫瑰早就gān掉了,我把gān花倒掉,又将浅蓝色的玻璃器皿洗gān净。
野泽搬家了,租了一间更小的房子,他有时候会过来住,如果下了班来不及,就去租的房子住,那间房子虽然面积小,但对一个人来说肯定足够,我去过一次,原木色的装修,总体来说是崭新的。
他今天来了我家,买了一条鲳鱼,拎在水产市场特有的厚实塑料袋里,于是,家门口的风都戴上了新鲜的鱼腥味。
“我做蒸鱼吃。”野泽说道。
我才把鸢尾插进花瓶里,蓝色玻璃,白色花瓣,点缀着ru白色陶瓷制的洗手台,而粗犷的向日葵枝gān适合更大的容器,于是我在客厅里找了一只装饰用的陶罐。
“七点之前就赶回来……你怎么做到的?”我问。
野泽把鱼拎进了厨房,他说:“我掐着时间下班,一秒钟都不多待,坐地铁,步行的部分都是一路狂奔,经过市场的时候去买了鱼,但其实没那么新鲜,早晨的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