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坤有心了。”
“应该的。”
张定坤毕恭毕敬,虽然大少爷没同意,但他想试着敲敲边鼓了。
两人在沙发边坐定,方学群吩咐侍从上茶,“你义父的身体好些了?”
张定坤在沪城盘桓,用的是义父抱恙的借口。
“劳老爷子惦记,我回来前已基本痊愈了。”
伍爷确实生了一场小感冒,张定坤也不算说谎。
“那就好。
你只身跑这么远,收获不小呀,缫丝机的合同我看了,很合适。
棉纱厂已正式开工,等机器运到就能用得上。”
方学群欣慰的点点头,“听说你还带了什么菌回来?”
“是,不过英国也还在研发阶段。
这东西金贵,要大面积普及还需时日,可以先小范围试用。
能救命的玩意,再贵也有人买。”
张定坤将获取到的信息侃侃而谈。
方学群听得眉开眼笑,“制药厂如今也在筹建,周家妹子的意思先建实验室,后续确定了制药的品种,把手续办下来,再建厂房不迟。
听说你把土司部落弄出来的方子都给她了?我总说你的眼光见识咱家这两小子是拍马也追不上,格局也大……”
这番举动取悦到了方老爷,很得了几句表扬。
其实是张家祖传的两张药方子,如果在方家的实验室调制出来,大概就不能再算是张家的祖传秘方了。
但方家给了他大少爷,怎么看都是他赚了。
而且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后了,多少古方子就是本着传承,一旦绝后就湮灭于历史长河中。
既然是方子,作用便该是治病救人,不该囿于门户之见。
张定坤立马打蛇随棍上,“我倒是羡慕绍伦绍玮,可以给老爷当儿子,我想给老爷当个……”
半子,不知道成不成?
他话还未说完,庭院里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袁闵礼袖着手走了进来。
他穿一袭薄绸长衫,举止间利落潇洒,透着三分精明能干。
看上去与从前无异。
但张定坤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异常。
在方学群面前微躬的腰身,在转向他的时候显得挺拔异常,漆黑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快得令人无法捕捉。
“三爷远游而归辛苦了。”
笑容像浮在脸上一般,“本想等三爷歇歇再说这话的,但棉纱厂一开工,大伙就眼巴巴瞅着,打开销路回一笔款子是关键。
三爷如今大半时间都在沪城,人面又广,还请三爷多多帮忙。”
话说得极恭敬,也符合厂长的腔调。
但着重点出他大半时间都在沪城,张定坤听得颇为刺耳。
他拿棉纱厂的事一番搅扰,张定坤没能把话说完,晚上到长柳书寓用饭,唤过柳宁,“袁二公子的婚礼办得很热闹吧?”
“那可不,魏家嫁妆抬来的排场就不小,婚礼自然只有更盛大的。”
柳宁拿着一对西洋的宝石耳扣在耳朵边比划着,之前赵文送回来的绸缎、香水已经得了,珠宝首饰是她哥另外给的。
“魏六……嗯,袁二夫人常在街面走动吗?”
“极少,婚宴那日便看出是个贞静贤淑的性子。
这两三个月,硬是没在街上打过照面,月城就这么巴掌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