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彦之摇头失笑,“将军这几日甚是辛苦,也该歇歇了。”
赵敦益欲言又止。
他倒不是说周州不辛苦,但是这明显不正常啊!
要是没有节帅接应,周州为锦平城费这么大心思他还信,但问题是现在有大军当底气,他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麻烦?
杜彦之不知道赵敦益的腹诽,他这几日对周州的印象不错,看人就带了点看自家子侄晚辈的态度,甚至还多关心了一句,“将军这么睡,恐怕醒来要不舒坦,不如把人挪到榻上?”
赵敦益总算回神,却是摇头,“不用了,他不习惯人近身。”
别看人睡得这么死,他要是凑过去,周州分分钟动手。
他可不去讨那个嫌。
杜彦之听后,倒也没强求。
毕竟若论亲疏,这位副将对周州的了解可比他多多了。
两人低声商量了下吴家的帖子,他们也是为这事来的。
对面接连两次递帖子,这会儿再拒那就是下面子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这次对面是主动示好。
杜彦之想了想,做主道:“先应下罢。
若是将军无暇分身,我代将军去就是。”
……
周州这一觉虽说睡得浑身酸疼、但到底恢复了精神。
心情不错之下,听闻吴家的邀约也没发什么牢骚,还不等杜彦之解释什么,他就很干脆地一口应下。
杜彦之一愣。
他想想那日周州的态度,自行给人找了原因解释,想来是长途奔袭、太过疲累,以至于精神不佳,烦于应付……
年轻人嘛,一时脾气也可以理解。
周州:“……”
那倒不至于,就是看得多了而已。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察觉异样,他倏地抬头,眼神锐利地朝上方看去,隔着枯枝的掩映,和楼阁上的人对上了视线。
吴恪猝不及防愣了下。
少顷,却笑出了声,“走,我亲自去会会他。”
吴家家主错愕:“族叔?”
谁知道这些人讲不讲究啊?要是万一被拿来当人质威胁吴家,他们岂不是要糟?
吴恪摆摆手示意无事。
好久没碰见这么有意思的少年人了,不亲自去见见岂不可惜?
夏乐栎连忙摆摆手:“没什么。”
她往后翻了一页,照片终于对准了它的主人公,小小的周州穿着校服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捧着一座金属奖杯。
周州瞥了眼照片旁的文字记录,[是个数学竞赛,加减法还是心算来着?……还是小时候厉害点,现在超过两位数的计算都要用计算器。
]
夏乐栎忍不住笑,她揶揄,“好歹是两位数。”
周州也跟着莞尔。
相册右边半页也是领奖台,不过背景布置比之前那张大红色台子有品位多了,就连小周州手里的奖杯也是特别设计的水晶款式。
周州对这张照片似乎印象更深刻点,很快就解释,[是个钢琴比赛。
]
夏乐栎不由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