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青确实认识周明远。
事实上,她和秦升的相识就是在周明远的个人展览上。
周明远对小辈的恋情也略有耳闻,这会儿强打起精神来安慰温初青,“这孩子这么走了,我这个当老师的也不好受,但你还年轻,看开点。”
温初青满脸尴尬,“周叔叔,您还是先去书房那边看看吧。”
——我是看得很开,就怕一会儿您看不开。
周明远还准备再说什么,旁边的余项开口打断,“我们请周先生过来,是有些事想要跟您确认,您跟我来。”
周家藏画失窃的事被意外牵扯进来,这案子的前因后果很快就被捋清楚的。
秦升炒虚拟币亏得倾家荡产,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最后铤而走险,偷了老师的藏画卖给了一个不知名的买家。
至于那个买家是谁,这幅画现在在哪,这是另一个案子需要调查的事,和现在这个凶杀案就没什么关系了。
要紧的是,秦升卖画得的钱不翼而飞。
这下子找到了凶手行凶的原因——谋财害命。
拿了钱杀了人之后,第一反应当然是远走高飞。
既然确定是熟人作案,嫌疑人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商时驹立刻联系人在各大车站、机场蹲守。
异监局这边雷厉风行,那边周明远从书房里出来却是神情恍惚。
这次换成温初青安慰了,“周叔叔看开点。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表面上人模人样,谁知道私底下是这德行?”
周明远摇头叹息:“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走上岔路了?”
还能有什么?图钱呗。
钱是多好的东西,能让有的人在妻子病危的时候都不回来看一眼。
不过在场的毕竟是长辈,温初青很快就敛下那冷嘲的神色,在旁边安慰了几句,做足了晚辈了礼节。
温初青这边安慰着,现场却嘈杂得很。
因为牵扯进来的窃画案,小小的单身公寓一下子有了两波人,来来往往地取证让本就不大的空间越发逼仄,像是转个身都能撞到人。
在夏乐栎没注意到的地方,公交车的后排也有一段关于她的谈话。
先前那个出声招呼人的是个橘色羽绒服的同龄男生,在朋友过来之后,他立刻挤眉弄眼,“怎么样?要到联系方式了没有?”
张成宇一愣,“什么?”
“我在上面看着呢,等车的时候,你可一直盯着人家看。”
橘羽绒服笑了一声,又状似感慨,“没想到啊,大学霸也早恋,老丁知道了可要伤心死了……人有点眼熟,咱们学校的吧?哪个班的?”
张成宇:“不是你想的那样。”
“少来!
我难不成还能告密吗?兄弟我是这么不仗义的人吗?!”
“真不是。”
张成宇解释,“是去年学校的光荣榜上……”
他还没说完,对面就小声的“哦凑”
了一声,一脸“想起来”
的样子,“上届状元啊!
可漂亮的那个。”
声音稍微有点高,立刻就被提醒得撞了下手臂。
这人也回神压低了嗓音,但仍旧坚持刚才的想法,“那更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