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一燃难以启齿。
她没办法对这位好心的护理师说,她是她的前妻。
所以护理师自动反应,“哦,家属。”
邱一燃顿了顿,试图解释。
护理师忽然又不经意地说,“这是她第一次有人陪着过来。”
邱一燃握紧水杯。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失语症单独出现的话,并不能算是很严重的症状。”
护理师又轻声细语地安慰她,“主要是黎女士的抵触反应比较严重。”
“抵触反应?”
邱一燃错愕。
护士迟疑了几秒,点头,“她每次过来都只是开药,会面时间很短,我整理个案,都发现她给出的信息很少,应该是对医生还不信任。”
“这种情况多久了?”
邱一燃下意识问。
护理师摇头,“我不能再透露更多了。”
邱一燃抿了抿唇,抬头,去看了眼封闭的百叶窗——
或许是出自于某种错误感应。
她总觉得,黎无回此刻也正在看向她。
于是。
将近一分钟后。
她才收回视线,让自己努力集中注意力,去问护理师,
“那,那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更好地帮到她呢?”
“失语症的话……”
护理师想了想,给她说明,“家属要多多关心,给她快乐,陪伴,听她的开心,也听她的难过。
让她尽量心情放松,可以陪她去一些让她觉得愉悦的地方。”
很普通的一段话。
几乎所有出现心理问题的人,家属都应该知道这些事。
邱一燃却因此眼眶泛红。
因为她现在才发觉,原来这些,都是自己以前没有做到过的。
但现在的情况不容她哭哭啼啼。
邱一燃吸了吸鼻子。
她将快要溢出来的眼泪憋回去,努力平复心情,也努力想要再次保护黎无回,
“除了这些以外呢?”
-
黎无回过了一段时间才出来。
当时心理医生的表情看起来稍许凝重。
邱一燃一下子站起来,以为有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但心理医生没有为她说明什么,只是说已经开好了药,让她一定要盯着黎无回按时服用。
邱一燃仓促点头,又追着心理医生问,“一般这种情况,要多久才能好?”
Gabrielle看了眼黎无回——黎无回低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刚刚的那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