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依晴愕然怔住,使劲按压住心脏部位,真的不疼!这,这怎么可能?以前稍微过度的情绪都会引起胸口的窒闷,更何况刚才……。
这时,依晴猛然忆起昨日看到大蛇的情景。她初见到那条蛇时惊骇的屏住呼吸,见大魁和那条蛇搏斗时心惊胆颤,大魁昏倒后她更是心焦的无以复加,这些强烈的情绪早已超出了她心脏的负荷,可是,可是她没事呀?!当时一心想着救大魁,根本没意识到这些,现在想起真是匪夷所思。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章 离开
“周婶,这是四百两银票,您收好。”依晴拿出当项链的钱,留下一百两以备后用,将剩余的四百两放到周婶的手中。
“这……这……”周婶捧着银票,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手中的东西,“这”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魁在一旁也圆睁着眼,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吐不出一个字。
看着母子俩震惊的表情,依晴心一酸,这对朴实的母子,怕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依晴轻轻握住周婶的手:“这些天一直劳烦您细心的照顾我,要不是您,恐怕我早已没命了,这钱就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您千万要收下,别让我心不安哪。”
“晴姑娘……”周婶感动的看着依晴,声音里一丝哽咽。
这对善良的母子,帮助人从来没想过要人报答,面对理所应得的回报,反而感激的一塌糊涂。
曾经她一直很努力的活着,就是因为舍不下“前世”上的美好,而今来到另一个世界,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对憨直的母子,告诉她这里的世界依然美好。
“这,这太多了,晴姑娘,你……”周婶手捧着银票望着依晴。之前听大魁说了进城的事,她猜到晴姑娘是当了什么东西才有了钱,晴姑娘给了他们那么多钱,那她自己呢?
“不多。难道一条命还不值四百两吗?”依晴打断周婶的话,“况且我一个人根本花不了多少钱,这钱放久了就会生锈了。”
“钱怎么会生锈呢?”大魁纳闷的问道。银子也会生锈吗?他以前存的银子都还在瓦罐里好好的,没有生锈啊,晴姑娘有时说话真奇怪。
依晴微笑的看着大魁疑惑的表情。
钱是不会生锈,生锈的是人心,利之所趋,人心沦丧。历朝历代,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利欲熏心者只多不少。
“周婶,大魁,叨扰了你们这么久,真过意不去。现在我身体已经没事,也该告辞了。”虽然她一个人不会给周婶母子带来多大的负担,但是时间长了,便会惹来闲言碎语,到时候会给大魁带来麻烦。况且,她还要尽快想办法赚钱赎回项链。
“你,你要走?你去哪里啊?你在我家住着没关系的。”大魁一听依晴要走,有些着慌。她以前说过她没有亲人了,一个弱女子,她走了能去哪儿啊?
去哪儿?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想起电视上古装戏中经常说的那句话,“天下之大,总有能容身之处”。这话居然有一天会用到她身上。依晴失笑,冲大魁摇摇头。
“我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去做。谢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
周婶倒没劝依晴留下,只是握住她的手,用看大魁般慈爱的目光看着她:
“你自己好好保重啊。什么时候有空就回来看看,我叫大魁上山打野鸡做给你吃,啊。”
依晴鼻头一酸,感觉有泪涌上眼眶,赶忙扯出微笑,重重的点点头。周婶从救起她一刻就一直当她是女儿,让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依晴婉拒了大魁想送她的好意,一个人,沿着昨日进城的小路往前走。既然要走,就不要再有什么牵挂。
走了很远,回头,仍看见两个隐约的人影站在山脚下。依晴心一酸,转身离开。
“娘——”大魁看着那抹隐隐不见的身影,轻声喊了周婶一声。
“孩子,她不属于这里。”周婶轻叹了一句。那风华,那气度,粗布衣裳只会辱没了她呀!
昨日与大魁一起,并没有觉得这条进城的路有多远,如今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倒觉得这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走得有些累了,依晴随意地坐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歇息,抚上前胸,一下又一下的鼓动轻轻碰触着手掌,那规律的跳动让她心安。
自从在城里救了那小女孩之后,她的脑海里始终翻腾着自己心脏的变化,甚至昨夜梦中,梦到一颗颗健康的心脏跳动着向她涌了过来,猛然惊醒,再无睡意,一直坐到天亮思考此事,却终不得其解。像现在,走了这么远的路,除了有点正常的疲累外,再无其他的感觉。她开始期待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再承受那种痛。难道是老天见她孤苦一人来到这陌生的时空,觉得可怜,所以就赐予了她一颗健康的心脏取代原来那颗?
依晴失笑地摇了摇头。不管这种情况是暂时还是永远,她都还活着,还贪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