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还没开瓶的酒退了,两瓶已经下肚,微微醺,这种感觉非常好,回去洗洗倒头就能睡着。
“你没醉吧?”司正南不放心的询问道。
“我量没这么浅,司正南,别跟着我,你去取车,我回学校。”买了单,她挥手拦了辆车,交待司机去J大。
“到了给我消息。”看她脸色绯红,笑得犹如山花般灿烂,司正南还是不放心。
“我没你电话。”安好笑,除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有你的,我现在打给你,你记下。”司正南说完掏出手机便拨号。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的都笑开颜,娃哈哈呀娃哈哈……”
安好摸出手机,瞧着一串阿拉伯数字,输入,姓名,绿毛龟,保存。搞定,嘴里喊着司机开车,挥挥手,算是道别。
司正南目送那深绿色的车身缓缓溶进夜色里,想着刚才某人一连串帅气的动作,绿毛龟,忍不住微微一笑。
出租车只开到校门口,安好便让司机停了车,她想走走吹吹风。晚上的校园不像白日里那般热闹,偶尔有三三两两结伴的人从身边经过。拉着手搂着胳膊揽着肩的各种姿势都有,想那时她读书的时候,每日跟聂冰梁洛粘在一起,班里有人取笑她们是连体三人组,吃饭上课就连去厕所都一个不少。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会多备几份,梁洛家里条件是最好的,有一次嫌弃她跟聂冰的内衣俗气,居然一口气全给扔了,然后拖着她们上百货大楼,买新的。那时候她们的感情是真的好吧。
也是那次买内衣遇上的齐楚舸,那天不是周末,逛街的人不多。那么大的内衣专柜,就只有他一个男人立在柜前,一脸专注,认真挑着花花绿绿的内衣,最后要了几套特别性感的款式,还各种码都拿了一套,付了钱转身就走。可能是被几个女生怪异的眼神盯的很些发慌,钱包被胡乱往口袋里一塞没装紧,才走两步便掉了出来,可是他走的急居然没发现,安好还算镇定,飞速捡起钱包,追了上去。
不久竟然在校园里重遇,齐楚舸一见到安好就脸红,那模样真的很逗。为了感谢她他请客吃饭,就在学校的五食堂。后来慢慢熟悉,大二那年她生日,齐楚舸忸忸怩怩表白,她半是意外半是甜蜜,缓缓点头答应。她记得,那年她的生日礼物格外丰富,蛋糕玫瑰还有只高过她的大熊。
很快她也弄明白他为什么只身一个人出现在内衣柜,原来那时他在一家内衣公司兼职,因为那家店牌子小,请不起太贵的设计师,于是只能买些大品牌的新款,模仿着做。
这事后来就成了他们那群人老说的笑话,很多人都问过她,见过齐楚舸买内衣的变态样,怎么还敢跟他在一起。安好就笑,说哪有男人帮女朋友买内衣像打批发一样的,就算他真有那么多个女朋友,也不可能各种码都要吧。真有那么变态的男人,怎么可能连自己女人的尺码都不晓得。
每每听她这样解释,齐楚舸的眼睛里就会闪着别样的光,安好看得清楚,那里有赞许、感激、信任……
他们就这样幸福的腻在一起,她曾经以为,他们会幸福一辈子,哪想,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都说人开始喜欢一个人回忆的时候,那便是老了的标志。她老了吗?二十六七的年纪,是心老了吧。再也回不去,那年少的记忆再也回不去了。
安好凄婉一笑,眼睛有些睁不开,脚下的步履越加凌乱起来。一个不小心,脚尖被什么东西绊了下,重心不稳,作势就要摔下去了。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就这样一头摔下去,再也起不来,是不是种很悲壮的死法。
死也有死的好处,至少心不用这么累。
哪想脸离地面越来越近的瞬间,手臂猛得被人抓住,一个用力,下一秒,她结结实实撞进一个厚实的怀抱里。
10、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 。。。
“嘻嘻,谢谢呀。”她歪歪扭扭站直身,不文明的打了个酒嗝道谢,推开面前的人,转身就要走。
哪想才走两步,又被人拉住,感情是刚扶她的人不放心,又跟了上来。学校的治安还是很好的,不太可能遇上色狼变态狂之类的坏蛋。
“我没事,谢谢呀。我要回去睡觉。”安好甩了甩胳膊,想挣开那人的紧箍。
“安好。”莫怀远手上力道加重,喝的晕晕乎乎的一个人在漆黑的校园里转,是刚才跟她一起吃饭的男人将她灌成这样的吗?还不送她,由着她一个人回来,路上出了什么事谁负责?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底炸开,想着在餐厅里,她对着那个男人巧笑嫣然,一派轻松毫无妨备的模样,他就忍不住上火。为什么,面对他,她把自己包得跟棕子一样结实,油盐不进。
安好抬头一看,面前的男人一身正装,西装挂在一只手臂上,只是领带半扯,衬衣领口也敞开着,没那么严肃。
“你干嘛?”看清男人,安好一惊,酒也醒了大半,她瞪大眼睛盯着他,一脸防备。
又来了,莫怀远心底忍不住轻叹一声,他出差好些天了,刚回来便有应酬,位置订在那家法国餐厅,他前脚进去坐下,后脚便看到她畏首畏尾走进来。这样也能遇见,他不得相信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这些天,他有些想见她。
心里猜想她来跟朋友聚会,反正无聊目光就继续尾随着她,哪曾想到目光将她送到位置,看见有个男人明显是在等她,还对她照顾的殷勤有加,片刻他就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