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急飞之下,几千里的距离却也并没有令沈锋几人花费太大的力气。
一柱香的时间之后,沈锋的“天兵”再次一挥,劈出了一道二十里长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却看到了一间茅草屋。
沈锋此时暴出的“天兵”刀风何等骇人,推开几十里的雾气,半柱香的时间都无法围笼回来。但是,沈锋的这一刀劈下去,刀风激荡,却始终无法破坏那间茅草屋的一分一毫。
“沈锋?你居然找到了这里?其它人呢?那八个不成器的小鬼,都被你杀了?”
正当沈锋小心的落到茅草屋面前,想要透过神念查探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茅草屋内传出一个极为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沈锋凝神向前看时,却见茅草屋的小门忽然开了。接着,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有一个灰衣灰发的老头从里面飞了出来。
不过,他的动作简直已经快到了极致,除了沈锋之外,其它人只是看到门轻轻一动,再定睛看时,却见老头已经站到了茅草屋的前面。
“你就是赵起?”
沈锋皱眉看了看老头,沉声问话。
眼前的老头并不起眼,但修为明显强悍到了极处。沈锋面对眼前的老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并不是对他武力的恐惧,也不是对他气势的恐惧,而是一种赤*裸*裸的本性上的恐惧。
因为,在面对老头的时候,沈锋居然会害怕,他会吃了他。
不错,是害怕老头会吃了他。
老头的眼睛看起来很平和,甚至还有一丝慈祥。
但是,沈锋此时的境界,却是已经接近无色无相。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个表面。
以本身的气势去度量对方的气势,对方努怒时,已经不再是杀人,而是吃人。
如同动物,如同野兽,如同妖魔。
“咦?沈锋,你不是很威风吗?在外面,你从一个小杂役,用了两年多的时间修到了虚仙境界,令整个浮云大陆都大为震动。在这里面,我听说你又立下了不少赫赫的战功。啧啧,年轻可是真好啊。不过,你为什么到了我的面前会害怕,会发抖呢?”
赵起冷冷的盯着沈锋,嘴角浮起一丝阴笑。
在他笑的时候,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牙齿。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赵起的牙齿,沈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面对此刻的赵起,沈锋仿佛觉得自己不再是个虚仙修士,更不是什么佛门弟子,天地门的掌门,甚至已经不算是个人。
在赵起的面前,沈锋只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动物,一具尸体。换言之,就是一个已经到了赵起嘴边,要被他生撕活吞的猪羊。
沈锋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盯着赵起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看到沈锋恐惧的样子,赵起好一阵仰天大笑。半晌,方才止住笑,道:“我不是人?那你是什么?我听说,你是佛门弟子,悟性极高。那么,我来问你,什么是人?”
说这话的时候,赵起直视着沈锋,双眼中射出的光芒似乎化成了两道无形的利剑,直接刺进了沈锋的心里。
第五百二十四章 吃人
听到赵起的话,沈锋的心头忍不住一颤。
不错,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参悟,参悟武道,参悟佛理,甚至参悟山水众生。
可是,他却一直忽略了一个事实存在,而且就在他身边,却偏偏又被他忽视的事情。那就是,什么是人?
山为山,水为水。
山非山,水非水。
山为山是名为山,水为水是名为水。
山水无情,山水有情。山水各有其本质。可是,人呢?
什么是人?人的本质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