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治疗得最多的,就是住她隔壁的黎洛。
黎洛懒懒散散的,也不闹,就这么由着她折腾,给赤脚宁医生刷了很多KPI。
“来吧小宁医生。”他坐在窗台上,伸出干净的手背给她。
宁茜在他手背上沾点儿农夫山泉“消毒”,然后大刀阔斧地摁出长长一满根自动铅笔芯来戳。
尖端压上黎洛的手背,不疼、还有点痒。
宁茜像个正经儿科医生一样,一边说着“吹一吹痛痛飞”,一边快准狠地把笔芯怼回去。
黎洛很配合,甚至会自己微调手背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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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宁医生。”被治疗的黎姓患者笑眯眯的,在窗台上继续翻书,“我感觉好了很多。”
小宁医生分外得意。
海边。
哪怕打了那么多年的“针”,真的给黎洛上药,宁茜的手一点儿也稳不住。
她把黎洛的伤口附近清理了一遍,纯白的棉片上染满了深深浅浅的红色。
“我要压上去。”宁茜抽了抽鼻子,“必须清一下里面。”
“可能是玻璃划的。得消毒。”
“嗯。”黎洛好脾气地把手臂往她面前送了送,就像小时候把手背递过去给她打针一样。
“……会很疼。”停了半晌,宁茜抬起头看他。
黎洛的瞳色深沉,还有闲心轻轻笑了下:“我皮糙肉厚。”
宁茜垂下头,一狠心,把棉片整个压上了。
酒精沿着刚刚愈合的伤疤渗进去,刺激得周围的皮肤都反射性地收缩。
黎洛的表情却依旧风平浪静。
“谢谢小宁医生。”
半晌,宁茜给黎洛处理完了伤口。
黎洛搭着她的肩,走在海滩上。
远处的灯塔旋转着射灯,眼前微光暗淡,宁茜走得很慢。
“你怎么进来的?”她问,“把自己伤成这样。”
她的语气很低落,眼眶也红红的。
黎洛垂下头能看见她乱蓬蓬的头发,风卷过来的时候,能闻到令人安心的发香。
“我的生父,宫铖。”黎洛忽然说。
宁茜踢着小石子的步子猛地顿住了。
她没想过黎洛会这么直接,毫不迂回地说出来。
“等等、你不是说你不能说——”
黎洛微微竖起食指,挡在她唇边。
“没关系。”
“这只是我向他收的一点,小小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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