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茜:“长平宗坐镇西京多年,早已树大根深,权势滔天。”
“为首道长,对昔日同门都忍心痛下毒手。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冷漠之人,又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小店主如此谦和?”
方导猛一拍手:“这一镜前半程,就该凹出长平宗一众道士们的冷漠!”
宁茜笑着点了点头:“是这样。道士们是虚伪客套,店老板也是曲意逢迎。”
“人妖和平多年,长平宗无甚作为,还吃着皇粮俸禄,有什么可感激爱戴的?店老板一通谄媚,分明是趋炎附势,想要抱上大腿呢。”
“不然,等下子秦滟被赶走的时候,他为何甚至不愿腾出一间马房供她疗伤,而是眼睁睁看着人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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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哇!”方导啧啧赞叹,“小宁,亏得你说!这短短一镜,竟是这么讽刺,又这么苍凉!”
重拍的一镜异常顺利。
窗外风雪冷冽,暖阁里众人把酒言笑,各怀心思、暗流涌动。
秦滟就这样拖着伤躯,跌跌撞撞自后景而上。
“老板,温一口酒。”
腹腔受刺,她得靠点清酒来洗创。
“来咯——”老板大声的吆喝吸引了注意,那头的道长一看,竟是秦滟!
还没等秦滟向昔日师叔行礼问候,道长竟大手一挥:“众弟子听令!随我捉拿逆徒!”
秦滟身体一颤,又不敢暴露自己身负重伤,只得冷声道:“我既与长平宗一刀两断,此后桥归桥,路归路,道长何必刁难!”
道长脸色狠绝,提剑便刺:“你偷学我长平宗道术多年,我自是要为宗门讨回公道!众弟子,结阵——”
镜头转向群演,人群熟练地交错变幻走位,惊慌的食客四散而逃。
受伤的秦滟遥遥以剑相斗,很快便败下阵来。
一段混战打戏过后,方导逐帧倒放视频,陷入思索。
“小宁这段的动作,是不是稍显柔软无力了一些?”
唐缘刚好在旁边,闻声就是一咯噔。
方导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这位大小姐还发着烧!
倘若再重拍一遍,不晓得宁茜的身体还能不能撑得住。
情急之下,唐缘解释道:“毕竟、毕竟秦滟现在身负重伤,道长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她性命,所以——”
方导回头笑了下:“你倒是跟着小宁学得不错,能说会道。”
唐缘愣了下,继而明白方导是接受了她的解释。
她使劲一点头:“谢谢方导!”
方导比了一个继续的手势,客栈里的演员们再度动作起来。
在一众看客的指点和闲话声里,秦滟面如金纸,含恨离开。
红色的披风已经黯淡,反倒是她捂住腹腔伤口的指尖上,殷红的鲜血徐徐滴落。
宁茜步履蹒跚地退入远景,镜头一晃,“秦滟”缓缓跌倒在漫山风雪里,转场。
“卡!”方导重重打板,“收工收工!群演去导演组那边结一下时薪,趁今晚降温前赶紧下山啊,车队已经安排好了。充电宝暖手袋这里自行领取……”
群演们四处散开,有人大着胆上来同方导攀谈。
场助在卸客栈的装潢,一时间回首峰不大的外景拍摄地上乱哄哄。
唐缘迭声唤着:“哎哎麻烦让让我是宁老师的助理——让让让让——”
她家大小姐不定是真的一头栽下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