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红尘、江湖,纠缠个个魔,感悟种种道,平重重业障。
魔道双修尽魔考,方有望三花聚顶。
魔考受阻,则说明凡根深种,是不可能成道的,修行也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对于我而言。
我对张惠一见倾心。
我离不开她。
没有她,我就会死。”
白帘后,一袭白衣的圣人保持着优雅的仙人卧:“这就是我心魔已生。
张惠恰恰就是我的一段尘缘,一个魔考。
我若过不去,不能摆脱对她的痴迷,心性释然,便休想练就心功。
卿明白了吗?”
“臣……”
王子美了沉思了一下:“按如此说法,岂非一切荆棘坎坷都是魔考?如果张惠是陛下的魔,陛下把她杀了、囚禁或撵走,不看、不见、不知她,魔考不就过了吗?”
“卿,你着相了……”
黑暗中,圣人幽幽道:“你这是凡人思维。
我若杀她赶她逃避她,就堕了魔道,损了心功,而非过了魔考。
这就叫魔心。
道者皆有。
把持不住,就不是道者。”
“至于名誉。”
“天下人都称赞我,我不会因此就骄狂,就更勤勉,就怎样。
反之,哪怕所有人都嫌我弃我诽谤我,我也不会沮丧难过。
能物我两忘与天地万物合一。
能坐忘道,超脱凡俗,不为人间恩怨、七情六欲所动,以宇宙、百姓、畜生为同类刍狗。
修为最高四海景仰却不求名,没有名,无法定性。
是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圣人是没有名誉,没有具体标准的。”
“我心我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做认为正确的就可以了。”
王子美默然,已经听得有些出神了。
目光穿过飘动的白帘,黑发白衣仍如流水一般睡在幽暗的彩壁漆画下,真像一位仙人,难怪南宫那么沉溺:“圣君,臣冒昧请问,圣君……得道了吗?”
“哈哈哈……”
圣人突兀的笑了几声,又拢了拢头发:“我连情欲、淫欲都还没勘破,谈何得道?”
王子美耸了耸肩,一阵苦笑。
道宗玄学,深奥晦涩,圣人的道行远超自己,讨论下去也没实际意义。
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听了魔考说,王子美突然想起了孟才人、郑昭仪的传闻,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恕臣大不敬,臣还有一问,请圣君解惑:二位嫂嫂,也是圣君的……魔?”
他倒要听听圣人这回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