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谷丰收。”
韦震答道。
“如今只是徐州用兵,量出为入,此番陈宋诸州的夏税就免了吧。”
全忠叹道。
“是。”
回到后宅,瞧见良人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张惠笑眯眯的问道:“三郎何事不悦?”
全忠沉默不语。
张惠出身宋州大族,姿色清丽美艳,又才思敏捷,精于军事,全忠对白月光极其敬重。
行军打仗,哪怕已经出兵走在半路上了,只要张惠说不行,全忠就会立即掉头。
但这会心情糟糕,不想说话。
“武夫惹三郎不高兴了?”
张惠招了招手,全忠乖乖在石凳上坐定。
张惠抱着朱友贞一边哼哼哄睡,一边柔声问道:“是因为濮州将士鼓噪么?”
啪!
本已按捺的情绪,想起斗门塞被武夫晾在后面任凭郓人追杀的画面,全忠怒火再度上涌,一掌拍在石桌上,热血上头:“休提将士!”
张惠哈哈失笑,道:“我还听闻有士卒裹挟军官,不能……”
“这帮贼胚!”
全忠骂了一声,道:“俟灭时溥,便整顿军纪。
谋害上官的杀材,跋队斩!”
“慢慢来。”
张惠拉着全忠的手,笑道:“略施惩戒即可。
儿郎们也是怨恨天气炎热,想休息一下罢了。
等秋高气爽,府库充实,赏赐又丰厚,就不会闹了。”
咕噜噜,全忠灌了杯黄汤。
“还有何事不悦,都说来与我听听。”
张惠拍着朱友贞,饶有兴趣道。
“圣人负我矣。”
全忠微微感叹:“收长安,平蔡救陈,攻沙陀,保漕运,累年财货进献无算而仇雠我也。
求盐铁,不许。
求兖州,亦不许。
求河阳,再不许。
如今与独眼龙沆瀣一气……俟其军势民力强盛,怕是要称兵见讨。”
“许是沙陀女魅惑圣听。”
张惠终于忍不住了,以袖掩面转到一边,清脆的笑道:“听进奏吏说,圣人屈从沙陀女淫威,任其施暴,至于走路扶墙,面无人色,朝臣忧之。”
全忠一窒。
夫人可真会说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