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裙如火焰环身,过腰长发似海藻拢集的梁红惜睨了郑玲音一眼,这眼神里仿佛什么含义都没有,却把郑玲音看得重又低下头去。
不愧是影后,气势好强,她根本不敢直视她。
梁红惜撩开被风吹拂到胸前的长发,道:“好吧,是我来迟了。这么说,你是答应小音了。”
郑玲音立马紧张得用指甲掐手心,心里不停祈祷:无论是哪路神佛,求求你们保佑我心愿得成!我不求别的,只求这一次同行!求求了求求了!
萧漠升笑着点头:“当然。女士邀请,我哪有拒绝的。”
太好了!
郑玲音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太过激动尖叫出声。
梁红惜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哦,这样啊。”
她看了看明明已经激动得耳朵通红的小朋友,又看了看仍旧谦逊绅士的男人,忽然笑了一声,道:“那就祝你们搭档愉快了。”
说完,这个像牡丹一样热烈的女人半点不留恋地朝另一个嘉宾走去。
那是和郑玲音同期走红的当红小生,朱鸣。
没说上两句,这小子就蹦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绕着梁红惜转,一遍又一遍地问:“您真的选我组队吗?真的吗?是真的选我了吗?”
这模样,像极了讨食的小奶狗。
梁红惜被他逗得直笑,美丽的眼睛里沁出愉悦的笑意。
萧漠升定定地看了那边一会儿,眼中晦沉被悉数藏匿起来,再看向郑玲音时,他又是那个人人痴迷的国民老公了,三两句就让郑玲音忘了话该怎么讲,只知道红着脸点头,无条件地遵循他的想法。
他们交谈的情景看似再正常不过,然而……
搬运矿泉水的临时工勾起唇角,收回视线,平平无奇的脸上流露出微不可查的讽意,鸭舌帽下的黑眸里飞快地闪过一缕暗芒。
——他对这只九级诡怪的杀意更重了。
方才海风吹过来时,他闻到了风中夹带的一缕熟悉气味。
是一种独特的雪松香。
闻起来像一片矗立在大雪中的雪松林,松树下长着几棵垂枝梅,下垂的枝条上点缀着朵朵淡黄的梅花,雪花从梅树枝头落下,覆盖在掉落的雪松枝叶上。
于是雪松的气味和梅香融合,又被纯净的雪水浸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复杂香气,香韵幽长,清幽淡雅。
迄今为止,危越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这种香气。
——娄君怀。
他就在岛上的别墅里。
危越不会错过那只诡怪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和食欲,它想吃了他的心上人。
呵,混账东西。
方才他听导演说,这期拍摄会持续一天一夜,也就是说……
危越看向堆放帐篷的一角,他们会在岛上过夜。
夜色会掩盖所有罪恶,这只诡怪必然会在晚上动手。
很好……
守株待兔一定会很有意思。
放下整箱矿泉水,青年拍拍手,手腕上的缠枝手镯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场记走过来数了数他搬的数量,满意地点点头,抽出两张一百递给他:“我们还管午饭,去那边领一份吧。”